简寻沉重道R
傅景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江城好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城楼,内忧外患,身为郡守的傅如深但凡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傅景扶额道:“我本想将此事禀明太子,但……”
“怎么?”简寻双手环胸,狐疑地问。
“实不相瞒,我和父亲想得完全一致,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禀明匪患一事,逼迫那位派兵剿匪,但接风宴上那一遭,我便犹豫了。”傅景目光游移,底气不足地说。
傅景和傅如深不愧是一对父子,虽说是为了百姓着想,但都在把太子架在火上烤,没考虑过太子本人的所思所想。
傅景抓住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这才知道西山匪患已经被放任了如此之久。
“韩林知道守军营是什么样子,出兵剿匪,不过是送这帮人去死,他不敢动手,便以匪徒没有威胁到江城治安为由龟缩在守军营里不动,其他人都和他是一个德行,能避则避,一拖就是大半年。”
简寻眉毛一拧:“你知情不报?”
他捏着腰间的佩刀蠢蠢欲动,似乎傅景若是认下他当场就能大义灭亲把人给绑了。
傅景嘴角一抽,说:“我没有证据,这伙山匪但凡劫道都是赶尽杀绝,甚至还有江城守军在遮掩消息,我口说无凭。”
傅景之前觉得只要能救人,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也没什么,他甚至做好了舍命谏言的准备。
但太子在接风宴后斥责了如此行事的傅如深,说明那位殿下极为看重上位者的尊严和权柄,决计不会任人摆布。
傅景一时间没想好如何走下一步,便拖到了今日。
等等,简寻是怎么知道匪患一事的?
傅景猛然抬头,问:“你知道匪患是因为……?”
“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走访了西山附近的三个村子,劝说他们暂时搬走,但是谁会因为不知道真假的传言背井离乡?”
简寻闻言松了口气,不赞同地说:“你该早点告诉傅大人。”
傅景:“你我都知道江城是什么情况,我父亲手下根本无人可用,告诉他不过是让他再多一个烦恼。”
傅景知道自己的父亲担任这郡守一职顶着多大的压力,他仅有这一点点的私心,希望父亲身上的担子能轻一点,一直到围猎前,他还在走访西山附近三个村子的村民,可惜收效甚微。
简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