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传来徐应白话语:“还不去?”
付凌疑拧起眉,只说个字:“……
只是写到半,徐应白只觉心尖骤然紧,拿笔手猛地顿瞬,墨点滴在泛黄纸张上。
徐应白深吸口气,另只手撑在桌案上,将笔尖按下去,面不改色地把信写完,而后头也不回地将信递给付凌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小声道:“伺机将信送回大营。”
付凌疑接过信塞进胸口,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踌躇好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嫁给他吗?”
语气是极致冷静压抑。
“他既然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幕僚闻言恍然大悟:“世子英明!”
魏照说完嫌恶地甩开男宠脸,又擦擦自己手:“父王前些日子来信,说已经到定襄,探子也传信说肃王那个渣滓已经过江,幽州齐王动向不明,到时等父王杀入长安,江山是……”
“姓徐,也是。”
彼时房内,徐应白神色冷峻站在窗前,手指节下下敲在桌案上。
道不凑巧?”
“若是假扮,必有破绽,可他点破绽都没有,除是真,那还有第二种说法?”
“可哪有军主帅离军独行道理?”幕僚皱紧眉头。
“呵——”魏照冷笑道,“那可是徐应白,他魄力和胆子不是你能想象,不然先帝也不会让他个二十出头年轻人当上顾命大臣。”
“你忘去岁他抱病在身,在军中半条命都没还敢千里奔袭去和乌厥打仗事吗?”
徐应白捏着手指节,语气却难得玩味,话音里是碰上对手之后不露声色游刃有余:“事已至此,不嫁也得嫁。”
这时候,妥协是种以退为进。
付凌疑站在徐应白身后,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上青筋,bao起,喉间血腥味弥漫,连带着嗓音低沉沙哑:“明白……”
但十足不甘心。
付凌疑压着长眉,凶戾面容郁气横生。
这个魏照,比他想更聪明。
不愧是盘踞在灵州条毒蛇。
“王晖是什时候轮值?”徐应白转头问付凌疑。
付凌疑垂着眼答道:“大约是正午与傍晚,都在西门。”
徐应白眼睫微微颤动,转身随手从桌上取下支笔写信。
幕僚皱紧眉头,也不敢说话。
“若他是真徐应白,那必然是来撬灵州口子,顺便来打探虚实,”魏照慢条斯理道,“至于为何亲身前来——”
魏照扭头捏住男宠脸,男宠面容惊恐,眼眸含泪看着他,派楚楚可怜样子。
“应是知道喜欢这张脸,”魏照笑得阴险,“如此推断,们灵州城,必然有他探子。”
“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钓钓他身后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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