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万丈事,自有人去管,”玄清子苍老厚重声音响起,“不缺你个!”
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声声打在徐应白心上。
他手里拿着谢静微塞给他草蝴蝶,略微发黄蝴蝶落在他手心。
徐应白在玄妙观小竹屋里面,有桌子这样蝴蝶,整整齐齐地摆着。
“也很想回去……”徐应白低声道。
“弟子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徐应白轻声道。
但应该能比前世长吧,徐应白不着边际地想。
前世几场刺杀挨重伤和南渡曾耗光徐应白心力,南渡最后个月,徐应白记得自己几乎到药石罔医地步,药灌下去除麻痹和止痛毫无用处,太医陈岁到后面几乎不敢给自己开新方子,因为换过无数次药方用药已经到极致,再开下去,那具孱弱身体只会更快地崩溃。
此世虽因付凌疑在,徐应白没像前世样受伤,但耗费心神却不比上世少。
甚至更甚。
碗轻轻碰,玄清子看过去,徐应白倒杯水在自己手边。
“唉,”玄清子哀叹声,“真是拿你和你娘没有办法。”
提到徐美人,玄清子罕见地沉默会儿。
徐应白也不再说话。
营帐中安静刻,玄清子问:“你身体如今怎样?”
谁不想回家呢?
前世刀山箭雨中,夜半霜冷,他自梦中惊醒时,也很想回玄妙观。
那里是他家,他曾在那里长大。道观里面有对他无微不至师父,有在
他病来源于徐美人身上中血千夜,那是种奇毒,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是会蚕食浸透人血髓,中这毒人,若不用药抑制,少则三年,多则十年,溢血而死。
徐应白因母体保护,再加上早产,中毒不深,从出生之时就开始喝药,好不容易挣条命活,徐美人却因中毒颇深和早产伤根本,早早逝世。后来玄清子给徐应白找过无数大夫,无不说他这副身子因为从娘胎中就带病,加之早产,需得好生将养,不得劳心耗力,不然恐有性命之忧,活不过二十五岁。
这也是之前玄清子死活不愿意他入世原因。
徐美人死前将徐应白托付给玄清子,二人都只愿这个孩子能平安生,谁知……
“你……”玄清子下子老十几岁,最后猛地站起身来“跟回玄妙观!!!”
他火急火燎赶过来,自然不只是为数落徐应白顿。
徐应白按着指节动作顿。
良久,他开口道:“药开始不管用。”
玄清子眼皮跳,本就斑驳陆离头发因为这话似乎又白上几分。他动动嘴,不知道要说些什,整个人都苍老不少,沟壑纵横面庞抽动着。
“你……”他想要说些什,最后却也只是重重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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