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纡尊降贵地下了主坐,朝着刘听玄走了过去。
刘听玄恭敬地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那削尖的算筹,他的心狂跳着,一下比一下激烈。
他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这根算筹刺不到魏璋的要害,那么他不仅要赔掉性命,还撼动不了魏璋半分。
一双鞋子停在刘听玄面前,魏璋高高在上的声音传下来:“爱卿,现在可以演示了吧。”
他是钦天监,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没有人会质疑他来到这里。
然而魏璋此时正烦着,见了刘听玄进门,当即如蒙大赦:“刘爱卿,你来得正好。”
紧接着,他又大惊失色道:“爱卿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刘听玄此时确实是憔悴不堪,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服,简直与大街上的乞丐无异。
“微臣……”他温良地笑着,“微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了一件有关陛下的大事,微臣窥视天机,这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己袖袋里面藏着的削尖的算筹,朝着皇帝的住处而去。
刚到门口,守卫拦下他,严肃道:“刘大人,例行检查,请勿见怪。”
刘听玄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展开了自己的手臂,任由守卫搜身。
守卫没搜出什么所以然来,只从刘听玄身上搜出几根他随身携带的算筹,便也不再搜查,让刘听玄进去了。
正厅内,魏璋搂着妃子的腰,不耐烦地听着太后焦婉的训话,梅永坐在下首喝茶,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说话。
他话音刚落,刘听玄突然,bao起,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魏璋,攥着算筹的手快如闪电,朝着魏璋的要害刺过去!
四周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和高喊“护驾”的声音,梅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魏璋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慌乱后退时踩到了自己的衣摆,踉跄着往地上倒去,摇晃的冠冕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见刘听玄狰狞的面容。
“陛
魏璋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天象?”
刘听玄哑着嗓子跪在地上:“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给其他人,臣斗胆请陛下下来,臣用算筹演示给您看。”
“有什么天机不能当众说出来?”一旁的太后焦婉不悦道,“陛下一天到晚就是看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么?把他给本宫请出去!”
魏璋冷笑了一声:“朕是皇帝,朕还没说话呢!母后怎么专替朕做决定?!”
焦婉的表情就像吃了只苍蝇,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魏璋一眼,甩袖转身,眼不见为净。
魏璋与世家矛盾久矣,只待一个火折子就能烧起来。
偏偏太后又是世家出身。
眼见魏璋越来越烦躁的神色,梅永放下茶杯,悄无声息地看向他们。
陈岁和步思时也在这里,正在给几位妃子轮流请平安脉。
刘听玄默不作声地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