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刹那,脑海里蓦地闪过个身影,喜欢穿T恤牛仔裤瘦削少年,白净面上总带着些对世人不屑,却对条流浪狗露出百般怜爱表情,也会在醉酒微醺时候眼含水光地喊他声“冬冬”。
糟糕是,这个人常常让他心脏异于寻常地跳动。
以前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种微妙感觉,像是牵挂,又更像是偏爱。
只有贺听。
他不擅长撒谎,关于感情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可惜显然来得不是时候。
某日早上贺听醒来无所事事,还好陈琳夕带来碗汤,以及几个可以打发时间冷笑话。
其实他不太需要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陈琳夕在说,他有句没句地回应。
姜信冬到病房门口时候,正好碰上这样幕——贺听坐在病床上喝汤,那个被称作他“女朋友”女生坐在旁边冲他笑,露出对好看小虎牙。
隐约中,他听到女生问贺听好喝吗,贺听清清淡淡地说句不错。
正巧那天天气明媚,叶子开始变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病房里,照到屋里两人脸上,连笑容都闪着金光。
必特意跑趟医院?要说是关心他,那为什走得那匆忙?
来时毫无缘由,走再无音讯,永远看不透这个人。
直到某次聊到社交,陈琳夕说有人会把礼仪做得面面俱到时,贺听才恍然大悟,原来姜信冬来看他是出于社交礼仪。这种行为不需要重复完成,自然也更不需要后续进步沟通。
姜信冬给足他面子,但也只能止于此。
那天晚上,庄高阳在朋友圈发张Crush演出照片,流光四溢舞台,姜信冬站在正中央,神态轻松又飒爽,整个人会发亮。
姜信冬脚僵在门口,不知道是身体那部分机制出错,无法再往前迈步。
他开始怀疑,在易凡家那个夜晚,贺听恍恍惚惚落下那个吻,是不是只是场错觉,又或者只是酒后失智。
有些事,他突然不敢笃定,因为贺听本就是个不着四六人,做出些荒诞不羁事也无可厚非。
病房里姑娘咯咯笑声传出来,刺激着姜信冬耳膜,连心脏都跟着狠狠抽下。
他活二十多年,很清楚什样人他不喜欢,却分辨不怎样算爱。
好像姜信冬越耀眼,就越发衬托出贺听黯淡。
他觉得自己是个只带竹篮打水人,而姜信冬是天山上清泉,任凭他如何奋不顾身地盛水、不知疲惫地堵洞,最后都只会是场空。
能捧手喝到口甘泉,大抵就是恩惠,再多就属于痴心妄想。
把这层关系思虑通透后,他终于停止庸人自扰。
在医院躺十来天后,人徘徊在发霉边缘,再睡几天身体或许会长出蘑菇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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