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
漫长缄默后,他低着头开口:“决定要出国读书。”
姜信冬怔下:“什时候决定?”
“最近
姜信冬拍拍手:“本来想带你出去吃,又不知道你会睡到几点。”
贺听没说话,坐下来夹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
这大概是最后次吃姜信冬给他做饭,得吃仔细点。
半碗饭下肚后,姜信冬靠在沙发椅上,眯着眼睛看他:“你今天不太对劲,到底怎?”
“嗯?”贺听稍微抬起眼皮,不敢直视对面认真严肃人。
“红吗?”贺听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换鞋。
姜信冬掐住他下巴,凑近盯住那双微红眼角又看几秒,轻声问:“怎看起来这憔悴?”
这声音太亲切太好听,贺听几乎想哭,紧紧咬住牙关推开姜信冬:“昨晚睡太晚。”
准确说他夜没睡。
“发现你高考完就无法无天。”姜信冬重重弹下他脑门。
电梯里,贺听特意整理下仪容,但是哭过眼角还微微泛着红,怎也掩饰不。
来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插进去,拧几下没拧开,倒是里面人先把门打开。
姜信冬穿着简单白色衬衣靠着墙,领口解开两个扣子,干净脖颈上面容疲惫,不知道是公演太累,还是昨晚没休息好。
贺听目光顺着他好看喉结往上滑,掠过薄唇和鼻梁,最后落进深色眸子里。
真完蛋,才24小时没见,他已经无比想念眼前这个人。
夕阳西下,玻璃窗反射过阵强烈光,晃得他闭上眼。
那刻,脑海里又出现孟半梅哭哭啼啼声音。
求他放手。
放手。
放开姜信冬手。
贺听没有像往常那样下意识往后退,而是面无表情地呆站着。
姜信冬很轻地皱下眉,察觉他精神不好,把人拖到床上,盖上被子,让他先睡会儿。
贺听实在是太累,闭上眼睛进入个混浊梦境,梦里他始终追着个身影跑,好不容易追上,那个身影却被踩得稀碎。
他在梦里哭得嘶声力竭,醒来后人更累。
屋里姜信冬已经做好菜,太阳余晖洒在餐桌上,色香味俱全。
姜信冬半倚在墙边,压低眉梢揶揄道:“还记得回家?”
“……”贺听张着嘴,喉咙里像堵块石头,把在脑海里排练早上狠话死死压住,怎也说不出。
“你?”姜信冬挑眉,“你再晚几分钟回来就报警,昨晚去哪儿?”
贺听顿顿:“去朋友家,昨天他们突然说要帮过生日,喝多没看手机。”
“心还挺大……”姜信冬本来心里有气,却在瞥见贺听眼角时候愣住,声音也不由自主软下来,“眼睛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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