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垂下眼皮,淡淡看着委顿于地知昼。
“是你在查桃花疫事情,还是国师?”
知昼浑身抖,将头埋得更低。
“你不说,也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明无应漫不经心地望着知昼,“只是你要想清楚,有些法子用过之后,你魂魄还保不保得住。”
知昼沉默片刻,抬起头来。
贺兰月逼问道:“你还有什话说?”
知昼委顿于地,双眉紧皱,神情中竟好似有丝痛苦。
贺兰月无意中低头看去,目光忽然凝,随即俯身,从地散乱典籍中挟起张薄薄符纸,盯着知昼,问道:“这符纸,你从哪里得来?”
谢苏见他神色凝重,上前问道:“怎?”
贺兰月目不转睛地看着知昼,片刻后才将符纸放在谢苏手里,正色道:“帮人调查事情,从来都是用这种符纸传信。”
做,没有下毒……”
明无应笑笑:“这就奇怪,你若是连下毒之事都不知道,此刻应当是片茫然,还能这样清楚否认?”
知昼低下头,身形微微颤。
方才贺兰月那句话不过是震慑恐吓,原本无心,可知昼表现分明是知道桃花疫实为有人下毒。
他裂开袖袋之中露出物,贺兰月眼尖,伸手便拽下来,是只乾坤袋,他将袋口颠倒,从里面倒出来大堆东西。
他原本面若好女,是极清隽秀美长相,可是此刻神色灰败,闭眼之时,流下两行清泪,心如死灰般。
再开口时
他暗中探查金陵城中瘟疫事,原本就是受人所托,拿钱办事,这才发现最先患病人就是那群小乞丐,又路跟着狗六儿进入醉月楼。
今夜贺兰月遇到谢苏,知道城中瘟疫其实是有人下毒,又寻得药方,在解池取到可以解毒天魔血,他将繁清送回醉月楼中,便将瘟疫起源、治疗之法并用符纸传信。
可这张符纸却在知昼手中。
谢苏心思转得极快,问道:“他就是你雇主?你从没有与他见过面吗?”
贺兰月皱眉道:“来找人都是身上有麻烦事,多是不愿露面,大都是找中间人。这里向来是先付帐,从不管雇人是谁。有时候知道得多,也未必是好事。”
这位知昼真人着实有几分痴气,袋中装少有金银细软,多是古卷典籍。
那些典籍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书页陈旧,脆得很,被贺兰月这随便倒,落在地上就散架。
知昼面露心痛之色,连忙跪倒,将那些典籍小心收拢。
其中不少典籍都是谢苏在藏书阁里见过,因为太过珍贵,都以术法小心保存,只能在藏书阁内借阅,是不许带出去。
知昼将这些典籍偷出来,又在夜深人静之时溜出天清观,显然是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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