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靖雪将衣袖挽起,臂上连片红疹已经退去,连丁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
知昼低声道:“知道都告诉你们。”
他自小被国师养大,对国师敬重爱戴,感情实在深厚,若非如此,也不会直替国师保守秘密。
可此次桃花疫,城中实在死人太多,知昼心中惧怕,趁着国师不在城中,这才连夜逃跑。
方长吉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知昼真人,还得请你先留在清正司中。”
知昼闭闭眼,轻声道:“是。其实天清观权势早已大不如前,陛下偏重实务,不喜修仙论道,对国师也越来越敷衍……”
方长吉轻声道:“若是此时再来场桃花疫,国师现身救世,天清观地位便无可动摇。他再借治疗用药,将城中百姓慢慢替换成天魔种,这——”
小神医轻轻地打个寒噤。
温缇此前直只是聆听,并未多言,此刻忽然返身向丛靖雪所居小屋跑去。
房门打开,丛靖雪扶门而出,苦笑道:“已经都听到。”
,可自小跟随国师,视他如师如父,敬重爱戴,如若神明,又见这些天魔种并不作恶,与寻常百姓无异,所以始终将此事深埋心底。
“可后来发现,国师又用别法子,将这城中百姓不断替换成天魔种……”
自知昼开始说话时候,小神医就拧起眉毛,此刻追问道:“什法子?”
知昼眼神黯淡,说道:“诸位来到天清观,难道没有听说过,城中无法生育人家,常来观中祝祷求子,极为灵验吗?”
这话出,庭院中竟有片刻无人说话,只有片寂静。
闻言,知昼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片刻之前,他刚刚饮下天魔血。
谢苏身法最快,已经到丛靖雪身边,借聚魂灯明光看过他三魂七魄,此刻还看不出什异样。小神医也匆匆跑过庭院,拉住丛靖雪手腕探他脉象,温缇张脸已经雪白。
谢苏见明无应靠近,退后半步,给他让开位置。
明无应探探丛靖雪气海,并未觉得他此刻体内有什异变。
小神医眉梢眼角都耷拉下来:“他身上毒倒是解。”
方长吉皱眉道:“你是说国师将——”
“正是,”知昼黯然道,“那些人家以为来观中求得支黄菊,便可得偿所愿,其实那就是朵普通菊花罢,是国师在那些妇人腹中种下天魔种。”
贺兰月问道:“那你雇查桃花疫事情,是什用意?”
“只知道上次桃花疫时,国师将逃入观中幼童都替换成天魔种,却始终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次疫病卷土重来,心中实在害怕,趁国师不在观中,想设法查清此事。”
谢苏冷然道:“你害怕是,桃花疫从头到尾就是国师手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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