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道自己和国师身在何处。
山河璧破碎之时，那枚风眼袭来，将他与国师
并席卷，他沉入
并不是幻梦中浑浊汪洋，而是身入混沌之中。
被混沌吞没之前，谢苏在原地留下
个镜花水月境。
此境如条隐蔽通道般，让他无论身在何处，都有条能回来路。而不管他走得再远，明无应也能顺着这道气息，把他拉回去。
国师显然也听到外界声音，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声音来处，脸上狐疑之色越来越深。
谢苏没有说话。
国师又笑道：“你心中如何看待
，看得出来。只是在这三千凡世中活这
久，若是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可真是太无趣。”
谢苏淡淡道：“那你看到本性难移，大概是要失望。”
国师却并不赞同。
“看你无心忘情，能重回天外之天是趣味，看你沉入苦海，挣扎不得解也是趣味，没有什不同。”
徒……仅仅是等他们长大，就等二十多年……”
谢苏想到天清观中那些天魔种，却都是寻常百姓。
国师狂热道：“可渐渐发现，他们与普通人是样，有作*犯科之徒，也有救死扶伤之人。贪财好色，温良仁善，胆小如鼠，鲁莽自大……什样都有。”
他脸神往之色，语调转低，如同叹息般。
“跟这世上人都是样啊……”
而谢苏神色淡然：“方才见到那位知昼真人时候，国师为何如此惊讶？是因为进入清水行宫之前你早已占据他肉身，今夜却看到他出现，不知道这个知昼人皮底下到底藏着什东西吗？”
国师脸色瞬沉下来。
谢苏平静道：“或许在国师未曾察觉时候，他就已经不是知昼真人。”
谢苏看着国师，很轻地笑笑。
“国师喜欢玩弄他人，难道不曾发觉自己也被别人当作棋子，捏在股掌之间吗？”
国师缓缓皱眉道：“你什意思？”
四周不知何时化为片虚无，那些记忆中纷乱画面渐渐消失，好像瓮浑浊泥水，放置得久，也渐渐澄明起来。
谢苏已经能够听到点外界声音。
人心之中既有善，也有恶，混沌团，所以人才是人。
“你已经知道，又为什还要在那些来天清观求子妇人腹中放入天魔种？”
国师回神，脸上热切之色稍退，重又微笑道：“既然天魔种和寻常人根本没有什差别，为什不能帮帮那些命中无子人，遂他们心愿呢？”
“那你敢如实相告，她们腹中孕育其实根本不算是人吗？”
“在这世上，不知道要比知道快活得多，”国师盯住谢苏眼睛，“就好比此刻你知道自己来历，难道会比不知道时候更轻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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