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温霁把抱住,毛茸蓬松脑袋使劲往他怀里埋,手臂不知轻重勒得秦谨之呼吸不畅,细碎哽咽声低低传来,秦谨之垂首看他,眼神沉得跟潭深水似,“后来,每次出差,你都会害怕。”秦谨之将人搂紧,热气相贴,“都会对催促句。”
“早点回来。”
温霁猝然失控在他怀里呜咽起来,哭得又急又凶,泪水跟断线似往下坠,他脸颊全然埋在秦谨之胸前,没能注意到秦谨之半垂着眼眸,鸦羽般睫毛映出小块阴影,神态半明半灭,看不真切。
温霁本来就没装多少东西行李箱被重新放到某个不知名旮旯角落里,直到整个下午温霁都是处于喜悦又茫然之中,如同在稀疏平常中午被件惊喜万分礼
温霁迟缓地抬头,眼底极快地溜过抹震惊,状似未曾听清般轻声询问:“你、说什?”
秦谨之越发堵得慌,脸色却毫不显山露水,心口坠得他发痛,攫住温霁手腕愈加发紧,脸上还带着浅笑,声音轻柔得让人耳廓酥麻发痒,“说,想起来。”
温霁琉璃般明净眼珠倏地瞪大,似乎不可置信,张开嘴唇都忘记合上,目光带有希翼,却又不敢相信:“是吗?你没有骗吧。”他眼睛开始溢出点眼泪花,被他竭力憋回去,似乎很怕这是场三千大梦。
秦谨之极其隐晦地避而不答,反而点滴说起其他:“第次同居是在年半前,当时你在这里过夜,最后开玩笑似提嘴,当时反应迟钝,会错意没放心里去,甚至后来还询问要不要送你回去,结果当天你气得没理,跟冷战好几天。”
这可能是秦谨之有史以来在温霁面前说过最长段话,温霁表情愣愣,跟傻样,只知道望着秦谨之看,好似秦谨之整个人已经攫住他全部吸引力。
“后来哄好阵才把你哄好。”他声线糅合着浅淡笑意,如春风拂面。
温霁听着他字句叙述,整个人懵懂之中恍若灵魂被分离开来,先前在秦谨之面前遭受过冷漠、拒绝,又或者是不留情面嘲讽成倍似在温霁心头涌出,之前他找不到可以倾述人,只能自顾自忍着,憋着,压在心底。
他眼圈周围只显露点委屈红,瞳仁终究覆盖上层浸透水光,听着秦谨之有条不紊地说:“后来将屋内所有生活用品、装饰摆设都换成对,因为你喜欢。”
“你饮食喜辣,却偏偏肠胃又很脆弱。”
“之前有次下雨天,当时出差乘坐飞机,后来飞机延迟导致临时换班次,结果那辆飞机在之后遇上气流发生意外,无人幸免,而你着急打来电话时正在换乘那辆飞机上,当时你误以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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