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冬日暖阳实在和煦,骑着马吹着风,少年人鲜衣怒马,总归是有些让人值得钦羡,连时间都仿佛被拉长,所有恩怨都在暖风里吹散去,正同相逢笑泯恩仇豁然,即使短暂,当下却是风光正好。
……
孟凛与白烬没多久就回去,因着耽搁许多天,已不便再久留。
两人都出层薄汗,白烬怕孟凛下又染风寒,便让他同上辆马车,还让林归送个火炉进来,别让他退掉外衣醒汗。
孟凛心里想着乃是最后程,去京城便是另番遭遇,便拉着白烬和他说这些,平日里占几分稍稍年长便宜,也该和白烬说些有用话。
过,此次见你,不知是京中事情惹你苦闷,还是……”
“还是因着你师父事情……你情绪不好本不便多说,但是小公子……”孟凛回过头来看着白烬,他这会儿眉眼温柔,正同山间明月清风,“这世间没有什事情是过不去,哪怕人死,也不过是奔着下场来去匆忙人生而去,山川河流,万河归海,回不头又总会是归于处。”
孟凛极少会这样认真又细腻地和白烬说话,白烬心里仿佛是被滴池淅沥春雨,竟然要在他那无人问津心土里生出枝繁叶茂来。
“白烬,你才多大呀,你人生还长着呢。”孟凛任着身下马缓步走着,他也放缓语速,“什不知天高地厚自负才高八斗,那都是少年人恣意潇洒。”
孟凛像是想到什摇摇头:“小公子该做个无忧少年郎才好。”
马车动起来,孟凛坐着又闻见白烬身上安神香味道,他忍不住问:“白烬,你身上怎总有股安神香味道。”
孟凛鼻子动动,“你睡不着吗?为何需要如此安神?每次闻着都有些困意。”
白烬目光落在车中香炉,他解释道:“车中确实燃安神香,你若方才骑马累,想睡便睡吧。”
“不。”孟凛笑着摇头,
白烬早不是个少年郎,他如今不过十七岁面貌,却早已在风云诡谲朝廷里沉浮多年,他看过身边人离去,看过不留余地针锋相对,他被算计着从白小公子变成白将军,他若不如履薄冰地重新筹谋,又怎能再不让遗憾缠身呢?
可孟凛却让他做个无忧少年。
白烬眉眼有那丝如同融化冰雪,涓涓细流和缓流淌,他忽地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孟凛真面目,仿佛日月星辰风霜雨雪都是他,但眨眼就会变成另幅模样。
“哈哈哈……”春风般孟凛立刻又变脸,他大声笑着眨眨眼,“小公子是不是被说得可感动,若是此去落榜,就去找你打秋风。”
“……”白烬捉摸不清:孟凛心到底是什玩意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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