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都做得出来。”孟凛眼神微冷,正同碧波春水落寒雨,“秦裴私下里告诉白烬别同来往,其实同是个什样人并无关系,乃是因为他知道实际上还是孟明枢儿子,这件事白烬不知道,但这样层身份,不是改换门庭面貌便能摆脱掉,在乎大有人在,你看童慎,他不是也觉得会图谋这大宋江山吗?”
“白烬……”孟凛脑海里浮现出白烬脸,带笑不带笑,还有那刀子般扎人心窝冷眼,孟凛喉头动动,“白烬要做事情,若是同不理清关系,那便是雪上加霜、越描越黑。”
孟凛面无表情:“不信他知道不在乎。”盐闪亭
“……”吴常听沉默,他单手将孟凛桌上没收好书整下,闭着嘴不知怎说,几次张口,只好道:“白小公子……也过得不容易。”
孟凛自嘲般地笑笑,“安乐乡酥人骨髓,没有人不贪欢,可这天下不是享乐者天下,命得自己握着。若留在这里,不仅是乱分寸,也是拦白烬路,要是他多年之后怪,拿不出东西来偿他,抵这条命?命若不是,那便不算偿,只能算输。”
皓月当头,孟凛在白小将军府上住下。
白烬将军府并不大,下人也不多,但修整得十分雅致,添满文人喜爱干景致,庭下树影绕着房梁,屋瓦都透着清幽。
孟凛住地方与白烬并不在块,白烬吩咐林归给他收拾靠书房间屋子来住,说是科考在即,方便他读书。
孟凛对这贴心安排自然是没话说,可打发走林归,他看着应俱全屋子却犯愁:他该拿什理由来跟白烬辞行呢?
白烬太解他,他若是在白烬府上作出什动作,怕是会瞒不过他眼,可他又不想就此和白烬翻脸,不掐断这段情谊,往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便宜之处。
吴常将书摆正,他知道自己同孟凛掰扯不清,也知道自己管不他,只好道:“……你看着办。”
“是怕啊……”孟凛顾自地嘀咕句:“怕安乐乡待久,要舍不得走……”
落屋里片沉寂。
直到声极其细微敲门声响,吴常耳力极好,他警觉地往门边看去,门外又传来声:
孟凛忍不住坐在桌前与吴常掰扯:“常叔你今日怎不叫醒?”
“……”吴常以为这个事儿已经过去,不想孟凛还在计较,他疑惑道:“住在白小公子府上委屈你?”
“……倒也没有,可是……”孟凛看着窗户上映出月下竹影,他轻叹声,说得仿佛不着情绪:“常叔啊,你也是看着白烬长大……”
他偏头对上吴常眼,“你乐意看把白烬也拉下水吗?”
吴常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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