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忙几天才得空半日,原本想好事被添上笔,生生败兴致。
不久将军府到,马车送人便往回走。
府上落层薄雪,只是脚上去便成积水,院子里竹枝上载点雪白,翠绿伴着白雪,倒是难得雅致。
林归同下人已经把暖锅备好,洗净菜叶与切片肉摆在桌边,还放饺子,锅中沸腾咕噜声响个不停,开竹帘放上暖盆,冬意盎然被里头炭火烧得退出屋檐。
孟凛与白烬换身衣服,没有旁人,把林归和吴常也喊过来道坐。
雪越下越大,柳絮般雪下成团絮似鹅毛,纷扬地给京城添上雪色,盖上那众纷繁华丽与暗波涌动,仿佛片刻地安静下来。
大理寺未向白烬言明其他,只说下雪天积雪不便行路,那大理寺正将验尸案卷誊录份交给白烬,替他们备马车,将他们送出大理寺。
路回去白烬翻着笔录,早先不知今日是否巧合,拿到这份笔录,白烬才确定事在人为。
他得消息赶来之前,便有耳目提醒过他,那死者似乎是司马平,白小将军昨日才同他结仇,现在过去,便是送上去靶子,哪怕没有证人证言,众口铄金也能挑起流言蜚语。
何况有证据呢?明暗之中,白烬早知有人会对他动手。
今日不兴喝酒,倒清茶,孟凛和白烬还是拿出那尸检案卷来说。
“大理寺倒是会做人,不同你明说,谁也不得罪。”孟凛夹块肉来吃,“你若是其中看不出什端倪,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白烬喝茶润喉,“既然他们立场看不分明,那你今日在场见解,可否同说?”
“那是自然,又不是特意瞒你。”孟凛咽下那口肉,却觉得喉中有些没有食欲,他说道:“司马平溺死之事板上钉钉,差不多就是窒息而亡,症状并无疑点。但是他死地方有些奇怪,你也看到,后街那个沟渠水并不算深,如果他是自己掉进去,那水甚至没不过他膝盖,爬起来根本不费力气,除非……”
“除非他昨日喝醉酒。”白烬手握着案卷,敛眉道:
“遭……”马车上孟凛忽地想起件事来:“答应要给林归带点心回去。”
这马车为冬日里挡风,窗户是封死,孟凛只能探到前面去看,又被雪迎面糊脸,他懊恼道:“这松斋都过去,该出门路过那会儿就给他买。”
“不用买点心。”白烬把笔录放到边,“料想今日下雪,让林归在家中备暖锅,回去应当就能吃。”
“有暖锅啊。”孟凛缩着头回来坐下,他想那场景,“红泥小火炉,正适合坐着赏雪。”
“可惜。”孟凛顾自说着,“出这档子事儿,这雪怕是要赏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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