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楼远瞅着他,“方扶风,是不是方
“小将军,小将军……”常青抬起头时几乎是涕泗横流,他又抓着锁链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不想楼远横刀就拦在前面,他呆愣愣地停下,“奴才……奴才……”
常青咬着下唇几乎要出血,他眼神在面前的人里晃悠,却又没再说了。
白烬又翻了遍供词,他的话说得同供词一致,可孟凛要想下毒,他手下大有人去偷偷下手,并不会找个能查到又嘴不严的太监来办,而且白烬前两日与孟凛同去同归,孟凛又与他坦明过立场,现今这场面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况且……孟凛如今哪里来的五十两银子……
白烬示意楼远把刀拿开,“单单五十两银子就能买你,你很缺钱吗?”
点心里下了毒……是……是孟大人……孟大人让我给……”
“谁?”白烬一声冷语骤然打断了他,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青,“你重说一遍。”
常青愕然一愣,他嘴巴颤巍地上下不合,方扶风看着场面插了话来,“白烬,没有你这般恐吓的道理。”
楼远正给白烬挪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白烬缓了些语气:“常青,你平日在御花园当差,过得并不顺心吗?”
常青不想他会问这个,胆怯地不知如何作答,“不……不曾……”
“我……”常青捏着手里冰冷的锁链,他垂泪道:“我母亲……母亲病了,我……”
“母亲病了就敢大逆不道。”方扶风冷不丁地插了话来,“病急乱投医,只会害了你自己。”
“方大人。”楼远看白烬脸上露出不悦,立刻白了方扶风一眼,“你不妨出去?白小将军不喜欢听你说话。”
“……”楼远还怪实诚,白烬偏首道:“如此也好。”
方扶风从桌上靠起,他有些怒道:“你二人沆瀣一气,是不是想借此机会私相授受,替孟凛脱罪?”
白烬捏着供词,“那你这供词倒写得荒唐。”
“你替六殿下从御膳房取了点心,便在回御花园的路上在其中糕点下了毒药,你又并非日子过得不顺心,为何要做这等自毁来日的傻事?”
“我……奴才……”常青仿佛也是想及来日,闭眼就滴了眼泪出来,“奴才是受了人指使……才……”
“受孟大人指使?”白烬语气又不自觉冷了下来,“你和他见过几次,他让你豁出性命,你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敢给六殿下和萧家小姐下毒?他们若是因此出了人命,你可知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你家中亲友、御花园数名内侍,无一能逃脱罪罚。”
常青的脸倏然惨白,他抖动着手又是往地上磕头,“他……他跟我说那药不过是泻药,孟大人说他不欲同萧家小姐成婚,只想让她身子不适早些离去,奴才……奴才真不知道那是毒药啊!奴才怎么敢谋害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