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阜视线一转,那给他递盒子的黑衣人顷刻间也摸出了面具来。
“你……”封阜愕然了会儿,他有些不明处境,难道不是孟凛特意给他示弱,引他羊入虎口吗?
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思索间四面八方又跳出了黑衣人,那些人脸上却是同他也戴了一样的面具,将他围了一圈。
封阜砍刀上映着面具的白色花纹,他啐了一口
封阜正是接了昨日孟凛让人特意送来的信,其中写着孟凛无端遇到祸事,忽觉势单力薄,因此约了封阜城西观音庙一会,封阜这才来了此处。
那形似孟凛的声音又笑了笑,“倒也是有些唐突了,为表诚意,我还让人给你……送了礼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先从观音像后出来了,他怀中抱了个木盒子,身子正正挡住了封阜往后看的视线。
“请。”黑衣人将盒子递出,他一把扣住盒盖,接过去才能将其打开。
封阜尚且犹豫,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那观音像后听着动静又道:“我说封先生,早先找上我的是你,如今换我主动投城,你怎么还在这里多加犹豫?”
庙门。
他身影消失在门边,白烬心中忽然一动,他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青衣人的脸被衣帽遮住,他抬手拉下衣服,露出的竟是个黑白花纹的面具,这青衣人正是封阜。
他缓步地往庙里破败的观音像走,地上横七竖八地铺着稻草,一脚上去踩出微响,封阜对着里面朗声道:“四公子正可以出来了吧?”
观音像后不见人,却是传出了声音,“封先生能够来此,让我很是心安。”
“……未曾。”一个盒子罢了,封阜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接了过去。
可这接过的瞬间,观音像后一个杯子碎地的声音更为明显,尖锐地扎着人的耳朵,在这草木皆兵的场合恍若是炸出了一道惊雷。
封阜立刻敏锐地抽刀而出,随之面前的黑衣人也亮了刀剑,一时在这破败森然的观音像前剑拔弩张。
外头甲胄擦响的声音瞬间也被这杯声给引爆了似的,封阜恶声地一刀砍过,“孟凛!你有埋伏!”
观音像后冷笑了声,走出来的人脸上戴的面具竟同封阜一样,他声音一变,“谁说我是孟凛了?”
“你是?”封阜脚步一顿,“你不是……”
“封先生多虑。”后边清了清嗓子,“昨日无奈之下行了些非明智之举来摆脱困境,今日未能恢复,所有有些不适。”
他又道:“封先生,我仔细想来……京城如此之大,处处都有暗招,经此一事,我倒觉得你从前的提议,可以再来商讨一番了。”
“哦?”封阜轻笑,他依旧慢步地往观音像后走,“四公子当真如此觉得?”
“自然如此。”其后道:“不然我又为何要让人去金乐坊给你送这一张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