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没同江桓住处挨在起,江家尚且有许多人不知道他身份,他又为着安静养病,因而院子是独自分开来。
可虽是安静,院子里藏着护卫却是不少,孟凛早吩咐院子里不让人进去,里头除外面灯笼,依旧是黑漆漆。
孟凛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照着细微火光进房门,里头炭火尚有温度,很是暖和,孟凛进门却是深深地呼口气
“你……”江桓摇摇头,“你就不能讲讲理?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说。”
从前说让他随意接待,见人又改口成贵客,这病秧子说话不算话毛病是愈发严重,而且哪怕江桓不大会看场合,也能看出孟凛对那来白烬有些不大样。
他们似乎是在北朝时候有过什交情,可如今事情都过去,孟凛既然不愿见他,那就该由着自己给那人颜色瞧——他向待人如此。
可如今还得把他当成贵客,江桓不乐意。
“……”孟凛心虚似,他稍移步,大半个身子出伞,寒风便呼呼地吹进他衣襟,他拢拢狐裘,低声道:“哪儿知道冤家路窄,居然会遇到他。”
片雪白,府里竟是格外敞亮。
江桓送走人,绕路去书房,他本想把推开,却又抬起手来打算敲门,不过踌躇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人都走?”孟凛在书房躲天,他从屋里出来,雪天披厚厚狐裘。
“嗯。”江桓抬手揉揉胳膊,“人都走,你说你,做什亏心事样不敢见人。”
孟凛失笑,望着江桓身后雪没有说话。颜善霆
江桓没见过孟凛这样,微微蹙起眉头,他很想问孟凛和白烬是什关系,可看见院子已经到,到嘴边话又咽进去,“看你真是没救。”
江桓停下来,他把伞塞到孟凛身上,“你进去吧,再吹会儿风,可找不到大夫招待你。”
孟凛被江桓这话时说笑,他抬起眼来,那里头就映进院子里灯笼亮光,“果然小桓还是长大,知道心疼兄长。”
“……”江桓翻个白眼,熟悉他这贯作风,踩着雪转过身去。
孟凛看着江桓离去,自己把伞撑起来,他把脸藏进伞里,看不出表情地进院子。
江桓看得懂孟凛心里有事,因而也就没挖苦他,他拿伞过来,“行,怕你天黑连路都找不着,送你回去。”
江桓撑起伞盖在孟凛头上,陪着他路往孟凛住院子里走。
孟凛走路看着眼前雪,“新来巡抚大人也是忧国忧民,还未过元宵,就赶着来岭中上任,你竟也肯陪他到这个时辰。”
“那是北朝来贵客。”江桓偏头瞥眼孟凛,“这不是你说?”
孟凛眨眨眼,轻咳声,“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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