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见江暮漓在跟自己说话，但那声音既模糊又朦胧，像隔着
汪深深
潭水。
温衍不知道自己是什
时候又睡着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做起
梦。
他梦见世间最美丽生物。
即使是在想象力与灵感最充沛丰足梦境，也难以展现祂百万分之美丽。
祂舒展翅膀，在无星无月荒芜宇宙里自由翱翔，畅意恣肆，无拘无束。
标本室里很安静，蝴蝶标本整整齐齐地挂满四周墙壁，毫无异常。
温衍拆开袋子吃起面包。
余光里，江暮漓好像直在看他，目光瞬不错。
温衍心跳有些加快，讷讷道：“你不吃吗？”
江暮漓略略摇头，依旧凝视着他，“跟你在起，
已经得到滋养灵魂吗哪。”
温衍不想他进去，标本室怪物不会伤害他，但不见得也会对江暮漓友好，万伤害江暮漓可怎办。于是，他添油加醋地把怪谈讲遍，还结合点自己亲身经历。
鬼故事嘛，越有真实感越吓人。
“喏。”温衍晃晃手里豆沙面包，“吃半豆沙面包就被它吃掉，但是给它个新它又不吃，真是搞不懂。”
“大概可以理解。”江暮漓微笑道。
温衍眨眨眼，“啊？”
而已，不至于这感动吧……
“谢谢。”江暮漓把面包贴在心口，“这是你馈赠，定视若珍宝。”
这不是普通豆沙面包，这是少年时代衍衍送给祂豆沙面包，跟很久很久以前送给祂星星样珍贵。
豆沙面包也会发光，也能照亮永恒孤寂太虚墓地。
“那个……”温衍欲言又止。
有着等星光辉，也比超新星遗迹更瑰丽。
祂飞行轨迹经过地方，都会洒落
吗哪，雪白甘甜，天上降下神赐食物，灵魂粮食。
温衍装听不懂，红着耳朵埋头啃面包。
豆沙馅里还加甜蜜素，齁得喉咙口都发痒。
大概是神经直紧绷着关系，加上现在还是最容易令人昏昏欲睡大中午，温衍没过多久就有些犯困。
他连打个几个哈欠，眼皮跟灌铅似发沉。
江暮漓却已经打开那扇门。
风呼啸涌出，吹动他衣摆和头发。
温衍揉下眼睛，仿佛看见他背后舒展开透明巨大羽翼，飘然欲飞。
“来。”江暮漓回过头，纯黑发丝微微飘动，闪烁着蝴蝶鳞片般细碎光泽。
温衍不由自主地迈动双腿，朝他走过去。
江暮漓看着他，“嗯？”
“你……你别捏它。”温衍指指，“豆沙馅儿要漏出来。”
回去路上，他们经过标本室。
温衍刻意想忽略那里，眼睛都不往那儿瞟。
谁知江暮漓停下脚步，问道：“这是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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