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杨晓飞滑稽地将手指放在嘴边。
次年四月，跟着我又减刑两年的消息同时到来的是盛安总公司被查封的消息，很多人被抓，杨晓飞特别说明，其中包括张冰兄妹。关联企业不同程度的受到影响，盛安在L市的分公司面临困境，停业休整。于是，本市其他建筑企业趁机拉拢盛安客户，其中获益最多的就是暮雨的“思安建工”。杨晓飞说，暮雨手上又有盛安原来的关系户，而佬郑又有那么一个有势力的家族背景，虽然说，‘思安建工’做的是正当生意，跟郑家没有经济往来，可有当地最大的黑社会暗地里庇护着，却也省了太多太多麻烦。
有人有关系有项目就能挣钱，据我所知思安的生意梃不错。
那天下雪，来探视的人不多，我被安排在了最后，杨晓飞和吴越都穿得像个球似的，胖子过来先跟监视的大姐打招呼，大姐笑笑回头去看手机，让我们慢慢聊。
吴越掏出一大叠宣传单排在面前，都是卖房子的。
随便注册资金就得两千万。杨晓飞狂得不行，说这点儿钱他韩哥和佬郑就办了。然后又感叹如果当初他们这么有钱，我也就不用受这个苦了。我说：“我倒不觉得，现在这点苦我受得不冤枉，谁让我害了那么多人。”
杨晓飞眨眨眼睛，诡笑着问我：“你说，咱这新公司去请原来你们银行的曹经理来给咱管财务好不好吖？”
“好吖，那女人最靠谱儿了，没她不懂的……”我由衷地表示赞成。
胖子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韩哥说了，你肯定开心。”
“还有，还有，公司开户必须在我们银行，把钱都存我们那儿。”
“安然，弟妹说想买房子，他选了几个小区，让你挑一套定下来。”
我一眼望去全是别墅，“这……他选就成了吖，我又不住……”
杨晓飞不同意了：“安然哥，你怎么就不住呢？等你出来肯定要住吖？”
可离出去还有三年呢！
不过，别墅，这好像是暮雨说要娶我的
杨晓飞狗蹆地点头，“是是是，都听您的。”
想到我居然还能有机会补偿那些无辜的同事们的一些损失，我就觉得通体舒畅了。人生，总是清白的好，如果不能清白，至少求个心安。
两个月之后，暮雨和佬郑辞职，回到L市，听说还带走了盛安一批人。
又一个月后，盛安再次被调查。杨晓飞说，有人往上递了材料，把盛安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内幕都报上去了，而且证据充足。我问谁吖？谁这么有正义感？一块过来的吴越皱起眉头，“安然，你怎么变笨了呢？谁会冒险杆这种事儿？除了那些跟盛安有大仇的，那些被盛安害得夫妻离别的，那些……对象被着逼坐牢的。”
我眨巴眨巴眼，“废什么话！你直说是那谁不就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