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与世隔绝。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我是代理首长,而你是保安官,那么,我们两个应该要密切合作。你和我。”他低头看看她脚边的档案,“那么,不管案子有什么进展,希望你不要忘了通知我。不管什么事。”
说完,白纳德就转身走了。过了好一会儿,茱丽叶才发现自己还紧握着拳头。她赶紧松手,放开手中的警徽。她的手掌已经被警徽的星芒刺破,冒出鲜血,连警徽上都沾了几滴血,乍看之下像是锈斑。茱丽叶拿警徽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把血擦干。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满是烂泥油污的世界里,自然而然就养成这种习惯。身上这套保安官工作服还是新的,她低头一看,看到新衣服被血迹弄脏了,不由得咒骂了自己一声。她把警徽翻转到正面,看着上面的徽纹字样。那是一个三角形的地堡标志,还有“保安官”三个字以圆弧形环绕在标志上方。接着她又把警徽翻转到背面,用手指轻抚着那个别针。她松开别针,看到那根针上有多处折痕,显然是因为长年使用,那根针弯了很多次,而多年来很多人想把它拉回直线。她压压那根针,发现尾端的螺旋弹簧有点松,针有点摇晃——就仿佛此刻她心中的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戴上警徽。
这时候,她听到白纳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且还听到他好像跟马奈斯说了什么,那一刹那,她忽然全身神经紧绷。此刻的感觉,令她回想起当年碰到生锈的螺栓。那螺栓咬得死死的,怎么转也转不开。她无法容忍这种状况,每次都会恨得咬牙切齿,奋力搏斗。后来,她越来越相信,天底下没有她转不开的螺栓,因为她学会了加点润滑油,用火烤一下,然后用尽全力转。只要有方法,只要不屈服,再牢固的螺栓都转得开。最后一定转得开。永远都是这样。
她把别针穿过工作服的前胸,然后扣上。她低头看看警徽,忽然感觉这一切仿佛像在做梦。十几个案子的档案夹散落在她脚边,需要她继续追查。那一刹那,茱丽叶忽然感觉这是她的使命。这是她到顶楼来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现在,她必须把机电区的工作抛到脑后。那个地方的状况已经比从前好很多,发电机已经修好了,可以正常运转,几乎听不到噪音。那根转轴经过精密校正之后,转动时几乎是无声无息。现在,她来到上面,发现这里就仿佛另外一部机器,摇摇晃晃,发出惊天动地的隆隆声,齿轮几乎快要磨平了。假如地堡是一台巨大的机器,那么,这里就是真正的引擎。詹丝先前已经警告过她,引擎里有坏掉的零件,整台引擎已经快要解体。
她从满地的档案夹里挑出霍斯顿的档案,然后推开羁押室的铁栅门。照理说,她应该不需要再看这个档案,可是她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