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红娘又到前边来。夫人带些丫环仆妇,跟着长老来到大雄宝殿。大殿两廊下挤满人,大哭大喊,十分嘈杂,又传来寺外强盗们喊杀之声,真令人心惊肉跳。
老夫人颤抖着说道,“长老,有劳你向廊下传言:倘若有人能退贼解围,必有重谢!”
长老想,到此刻辰光还许空头愿,“重谢”,究竟多少重?那是要落实。于是说道:“如何重谢,请老夫人明示。”
老夫人虽则是女流,却跟着丈夫学套官场圆滑经,也有点老*巨猾。她所说所谓“重谢”,是有伸缩性,到时候可重可轻,支配权攒
小姐哭着说道:“娘啊!你这也舍不得,那也不愿,又没有别妙计,还是让女儿死好!”
正在此时,法聪小和尚奔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外面直闯进来,喘着大气说道:“禀报师父,不好!强盗说,再不把小姐献出,马上就要放火烧寺院!师父,快些想办法吧!”
长老听报,更加着急,现在火已经快烧到眉毛上,再不想办法,将要不可收拾。于是转向老夫人道:“老夫人,快想妙计,救救寺院吧!”
老夫人道:“长老,老身乃女流之辈,已经没有主意。”
长老道:“夫人,们何不起到大雄宝殿去,传示两廊僧俗人等,古人说过:‘十步之间,必有芳草;十室之邑,必有俊士。’老衲认为定有能人出来出谋划策。另外,老夫人可以立下重赏,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不定会有人出来退贼解围,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道:“长老言之有理,们起到外边商议商议吧!”又回头对女儿道:“孩儿,你先回去,听候消息,切有为娘作主。”
小姐含着眼泪,由红娘扶着,到绣楼上,小姐往绣床上躺,默不作声,只是流泪。
红娘可唠叨开,她对张生有肚皮意见,自言自语地说道:“唉!
人心难测呵!在太平时候,个劲来套近乎,什‘年方二十三岁,正月十七日子时建生,尚未娶妻’啦,什爬在墙上吟诗啦,什在道场上痛哭啦,多亲近!现在到紧要关头,倒好,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不知躲到哪个旮旯里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姐躺在床上,红娘话句句听见,想道:红娘责怪张生,毫无道理,要替他辩护。于是说道:“红娘,你怎可以随便埋怨人家呢?你不想想,那秀才能随意到家内堂来吗?也许他现在正在思考妙计良策哩!”红娘道:“小姐,你又在帮那个秀才!小婢实在替小姐着急,恨不得他能来替们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小姐,你且躺会儿,到前边去看看,有什好消息,即刻回报。”
小姐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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