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忽儿沉思,忽儿痛苦,忽儿忧郁,最后脸蛋忽然红起来,而且直红到颈脖子。奇怪,这封信内容已经听过,有什可害臊。这也莫怪红娘原是个文盲,浅点书信之类还能听懂,对于讲究“意在言外”诗篇,当然弄不懂,在红娘纳闷时候,忽听得小姐在叫“红娘”,这声“红娘”,和往日大不相同,声音里充满严厉、冷酷和怒气。红娘吓跳,心里在喊道:“糟糕,坏事!”分神,绣花针不觉狠狠扎在手上,痛得她声“啊唷”。红娘从小凳上起身,心想,现在小姐正火冒三分,不能立刻就去,稍停片刻,让也好想个对付之策。
小姐又喊道:“红娘,你在哪里?”
红娘不能不答应,回答道:“小姐,红娘在这儿呐。”真糟,时间太紧,来不及去想对付办法,管它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火焰山。
小姐见红娘只有应声,却不进来,发怒道:“小贱人,为什不来?”
红娘连忙说道:“来,来。”边说边进房去。“小姐,有什事吗?”小姐见红娘已到,怒气冲冲地说道:“小贱人,这东西是哪里弄来?”红娘装作不知道,说道:“小姐,是什东西呀!”
小姐见红娘装痴卖傻,心里又气又好笑,今天小姐生气,半是装出来,她不是气红娘不应该带张生书信来,气是你不把书信直接交给,害得不能当下看到张郎信,要惩罚你下子,免得下回更加肆无忌惮。其实小姐是错怪红娘,你小姐自己并未把对张生情爱全部吐露给红娘,直若即若离,很不明朗,即使表示“天长地久,不负知音”,红娘也并未摸透你真心。况且你小姐情绪,直不稳定,患得患失,怕狼怕虎,顾虑重重。终究红娘是下人,不能和你平起平坐。你小姐错,可以不自责而骂红娘,红娘只有委屈忍受份儿。再说这封书信,红娘又不知道你小姐喜欢还是不喜欢,所以不直接给你,就是怕你要维护相国千金尊严而翻脸!放在妆盒里让你自己发现,是很妙着棋,万你小姐真翻脸,红娘还有个退身馀地。小姐不设身处地地去替红娘想想,就生红娘气,很不应该。小姐也不想想,你和张生事,是你们两人幸福,跟红娘有什相干,红娘如此奔波,还不是为你小姐,你应该感激才是。此次小姐是火出无名,在红娘则是多管闲事苦果,真是热心肠招来是非多。
小姐还是板起脸,手指着扔在妆台上书信说道:“小贱人,问你,这是什东西?从哪里拿来?想是堂堂相国小姐,是哪个胆大包天,敢把这简帖拿来戏弄?什时候看到过这种东西?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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