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糟,你不忍心,却不害张郎也。这封信,不是撵他啊。你这种好心肠,坏大事,现在如何是好,没奈何叹道:“红娘,你没有给他,就把书信还吧。”
红娘想,还你,拿什还,已经送掉。却道:“小姐,还没有说完哩。后来想,如果不给张先生,回来还给小姐,小姐又要怪不会办事,所以又给他。”
小姐听,芳心暗自欢喜,忙说道:“如此甚好,那张先生看书信,可有什话说?”
红娘道:“张先生见书信,双手捧着,放声大哭,说小姐如此绝情,在信中也不会有什好话,看反而徒增烦恼,不看也罢。”
小姐急道:“此信怎可以不看呢?”
看看红娘脸,并无任何表情,心想,红娘这丫头脾气是解,什事情都放在脸上,即使在脸上看不出,听话音也可以听得出,现在连话也不说,倒是摸不透。可能刚才送信之时,责骂她几句,她当真,还在生小孩子气哩。你不说话,就先开口吧。说道:“红娘,回来。”
红娘答道:“回来。”
小姐又问道:“西厢去过吗?
红娘答道:“去过。”
小姐想,平常红娘嘴巴好比教熟鹦鹉,滔滔不绝,不问也要讲个不停,今日怎这般沉默?其中是否有什变故?最担心还是那封诗柬,定要问个明白。说道:“红娘,那封柬帖儿可曾送给张先生?”
红娘道:“他不看,也没奈何,牛不喝水,岂能强按头?”
小姐道:“他既然不看,你怎不把书信索回呢?”
红娘道:“已经送给人家,怎好意思去要还?你小姐可以说话不算数,红娘可开不出口!”
小姐想,好啊,你挖苦,由你去说吧,反正并未反悔什,不过此信关系重大,还是要追问下去。说道:“
红娘听,好哇,就料到你定要问,先不告诉你,让你吃点小苦头。说道:“小姐,事情总是有先后次序,你怎不先问问张先生被赶走没有,倒先问起书柬来?”
小姐想,好厉害丫头,今天存心和过不去。这样急于问书柬,露出破绽来,不过,弥补还来得及。说道:“书柬极为重要,当然要先问,你可曾送给先生?”
红娘道:“不曾。”
小姐道:“你为什不送?”
红娘道:“小姐,你命红娘到西厢赶走张先生,把小姐话字不漏地转达给他,哪晓得这穷酸气量太小,当场气得几乎发疯,差点昏死过去。倘若再把小姐书柬拿给他,岂不要送他条小命吗?他终究是们崔家大恩人,别人可以不认,红娘不能忘恩负义,所以不忍心,只是撵他,要他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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