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手指拎起那件内衣,轻若无物。
十八
埃尔维·荣库尔从日本带回蚕籽——成百上千地粘在张张小小桑树皮上——证实自己完全健康。在拉维尔迪厄地区,那年蚕丝生产大获丰收,产量高而且质量好。人们决定增开两家缫丝厂,而巴尔达比乌叫人们在圣安妮丝教堂边修筑座庭院。不知他为什要这做。他想像庭院是圆形,将设计交给位名叫胡安·贝尼特斯西班牙建筑师去完成,此人在斗牛场这类建筑物设计方面享有定声誉。
——庭院中间
——当您从这里走出去时您将得到您所想之物。
——当离开这座岛屿时,如果还活着话,您将收到您应当得到黄金。请记住话。
埃尔维·荣库尔连回话也不等。他站起身来,倒退几步,然后躬身施礼。
退出之前,他最后看见东西是她眼睛,无言目光,全然专注着他眼睛。
十七
原卿讲法语,略为拖长元音,用沙哑真嗓子,说道:
——如果您愿意,高兴看到您再来。
他第次露出微笑。
——您弄到种籽是鱼籽,价值聊胜于无。
埃维尔·荣库尔垂下目光。在他面前,摆放着茶杯。他端起来并开始转动和打量,好像在杯口彩色花边上寻找自己东西。当他找到所寻找东西,就将嘴唇凑上去,饮而尽。然后他将茶杯放回面前,说道:
库尔身上挪开,移至茶杯上。
缓缓地,她将茶杯上埃尔维·荣库尔饮用过地方准确地转至双唇间。
她半眯起眼睛,喝下口茶。
她将杯子从唇边拿开,并将杯子推回原处。
她让那只手隐退于裙服之下。
六天后,埃尔维·荣库尔于高冈市乘上艘荷兰走私船,那船将他带到比尔克。他从那里进入中国境内,横穿四千公里西伯利亚大地,来到贝加尔湖,越过乌拉尔山,抵达基辅,乘火车由东向西跨过整个欧洲,最后到达法国。四月份第个星期日——赶上大礼弥撒——他站在拉维尔迪厄城门前。他驻足停立,感谢上帝,步行入城,每走步就默念个人名字,为永远不忘记他们。
——世界尽头如何?
巴尔达比乌问他。
——无法看见。
他给妻子海伦带回件绢丝内衣作为礼物,她因为害羞从来不曾穿过。
——知道。
原卿开心地笑。
——您因此而付假金币是吗?
——为买到东西付钱。
原卿神情复归严肃。
她重新将头靠在原卿怀里。
睁开双眼,死死地看人埃尔维·荣库尔眼睛。
十六
埃尔维·荣库尔又说很久。只是当原卿把目光从他身上挪走并且点头示意时,他才住口。
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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