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面前,纪寻舟弯弯的眉眼流露出笑意,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样,“我听秦老师说你们钓了很多鱼呢,怕吃不了还放生了几条。”
镜头前,他的表现力明显比他这位出道多年的前辈还要好。
盛屿也予以配合地点头,“待会儿可以做烤鱼。
他以为自己静下心来,情绪便可慢慢平复,然而坐在那儿的时候,纪寻舟的样子还是不停浮现在他的脑海。
紧张的他、害羞的他、微笑的他、活泼的他……
每一种表情都在他的脑海中活灵活现。
盛屿那一刻便清清楚楚知道,他真的是栽了。
在帐篷门口坐了会儿,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盛屿的耳朵里,“我们现在就开始烤吧?”
[啊!盛哥怎么会受伤?好希望这一刻舟舟能过来。]
[今天也是独自躲起来默默舔舐伤口的小狗。]
[姐妹,会云多云。]
[怎么感觉盛哥好失落的样子?别伤心啊!我愿意做为你们的爱情彻夜站岗的保安。]
[呜呜,不和舟舟去钓鱼也就罢了,现在也没有同框,又是没糖磕的一天。]
踏着黄昏薄暮,钓鱼的三人各拎着水桶满载而归回来。
橙色的光晕为天空染了色,在这种柔和的滤镜下,小岛都有种静谧安详的美。连远方起伏不平的山峦也笼上金纱,一片朦胧美好的景象。
终于回了露营地,秦岩放下水桶,累得重喘了口气。
“去的时候也没觉得路有多长,怎么回来时这么远?”他擦擦额上的汗,“最后一天了,还搞这么大的运动量,我真的是服了。”
顾予安听他在那边自言自语,笑着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累归累,开心不就值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
隐隐充斥着笑意。
盛屿担心了一下午,怕他贸然激进的行为给他带来伤害,影响了他的心情。
事实证明,他好像多虑了。
没膝的枯草里隐约传出阵阵虫鸣,盛屿抬头看到那一道清瘦颀长的少年身影朝他走来。
盛屿不是一个容易被外界因素干扰到情绪的人,而今天却因为纪寻舟,屡屡失控。
下午吻他脸颊的那一下,完全超出了他的理智范围,当下纯粹是冲动所致,很快就后悔了。
纪寻舟是醉酒状态下吻的他,和他的主观动能不同。
他那样做,和耍流氓又有何区别。
离开帐篷,盛屿去找秦岩他们钓鱼了。
他转身想递给盛屿一瓶,却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帐篷旁的灌木荆条丛生,墨影交错,花香弥漫,盛屿走近时,脚步放缓。
他犹豫片刻才拉开门帘,却没看到纪寻舟。
敛眸,盛屿无声将他的包拽过来,从里面翻出创可贴,贴在了自己不小心被石头划破的小腿上。
这一天的状态,他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