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柏言咬牙切齿:“你难道还想在这个地方住下去吗?叶劭,你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房东说:“还钱?人可以走,钱不能还。他违约了,得赔钱。”
魏柏言一脸铁青:“你他妈的……”魏柏言难得爆了句脏话,今天一直憋在心里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到了临界值,被房
叶劭似乎深谙这个道理,忍了下来,咬牙说:“我想想办法。”
像这样不对等的耻辱的对话,在魏柏言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了。叶劭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眉眼间是魏柏言熟悉的逆来顺受,好像是早已习惯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习惯了被所有人踩在自己头上。
魏柏言再也看不下去了,从隐蔽的地方出来。这里头黑漆漆的,只有一盏街灯,和地下室传来的微弱光亮,房东被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人吓了一跳。叶劭也愣了愣,他回过头,看到魏柏言径直走到房东面前,拦在了他的前面,冷声道,“他不租了!”
叶劭说:“你还没走?”
“叶劭,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心?你看看你自己,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魏柏言恨铁不成钢,他见叶劭没有反驳他,更气了,但没有继续骂下去,对着房东说,“你把钱还给他,他这个月房子不租了。”
涩得要命。
正当叶劭准备关门的时候,刚刚叶劭去取信的那栋破楼的铁闸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那男人一头地中海,中年虚胖,穿着绿色的大棉袄,操着不正宗的口音,吼着一大破锣嗓地喊:“肥佬!”
叶劭应道:“房东。”
房东说:“你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今天要交房租吗?”
叶劭说:“今天我和朋友一起吃饭。”
叶劭有点急了,他拉着魏柏言说:“你在说什么?”
魏柏言扭过头对叶劭说:“你今晚收拾东西,明天跟我走。”
叶劭说:“走?走去哪?”
魏柏言:“去我家!”
叶劭整个人都愣了。
房东觉得好笑:“嗨,你有朋友?那不错嘛,你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你是自闭症呢。”
叶劭没有理会房东的嘲讽,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看起来薄薄的信封。房东当着叶劭的面拆了开来。里面有五百块的现金。那现金有些旧,很多折痕,角落都卷了起来,但还是被很好地整理到了一起。房东点清了数,说,“我过段时间得回老家,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这样,你明天或者后天把下个月的房租付了,或者等我回来再一口气付两个月的租,加上利息,怎么样?你选吧。”
叶劭皱了皱眉:“我没有那么多钱。”
房东无所谓地说:“那你爱租不租吧。”
这很明显就是不公平的交易,但是房东吃定了叶劭告不了他,叶劭没有靠山,这里又山高皇帝远,他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