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狼蛛看见洞穴入口处那些肥美却又危险的猎物时,总会犹豫很长时间了。当然,这段时间是让实验者最烦恼的,但却是必须经历的。它比较害怕木蜂。这种猎物一旦没有被咬中颈部立即死亡,就很可能反刺狼蛛一下,那么最先死去的很可能就是狼蛛。显然狼蛛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它总是藏在门后,静静地等待时机。如果木蜂把前胸,bao露出来,它就会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猎物的脖子。但木蜂如果只是飞来飞去,它就会觉得无机可乘,回洞口休息去了。这就是我之前花了四个小时,才观察到三次塔蓝图拉毒蛛捕杀猎物的原因。
我曾经受到膜翅目昆虫麻醉师的启发,试图自己做一些麻醉手术——给象鼻虫、吉丁虫、金龟子等小昆虫注射氨水。它们有非常密集的神经系统,所以我的手术非常成功。我成功地为吉丁虫、象鼻虫注射了麻醉剂。那么,我为何不能模仿一下塔蓝图拉毒蛛这位天才杀手呢?
我用一个细针筒,将一滴氨水注入了木蜂和蝈蝈的后脑,它们仅仅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这种刺鼻的液体侵入了它们的脑神经,所以一切生理活动都停止了,但它们不会立刻死亡,它们死前还要经历一阵剧痛。我并不满意这个实验结果,因为被注射氨水的昆虫没有立即死亡,这是因为氨水的毒性与狼蛛毒液的毒性根本没有办法相比,狼蛛的毒液非常可怕。通过下面这件事,你就可以明白狼蛛毒液的惊人效果了。
我让塔蓝图拉毒蛛在一只正欲离家的麻雀腿上咬了一口。它的伤口处流了一滴血,然后出现了一圈微红色,最后又变紫了。这只鸟儿这时已经抬不起那条伤腿了,而且脚趾肿胀成平时的两倍,它现在只能靠另一条腿单腿跳着走了。除了这些,它并没有任何异样,它依然很能吃。我的女儿们给它吃苍蝇、面包屑和杏仁肉。我们希望它能够保持良好状态,让那条为科学而遭受不幸的腿尽快复原。十二小时后,它依然非常愉快地进食,甚至喂得慢了,它还会喊叫起来。虽然那条腿依然不能行动,但看起来应该是可以康复的;现在只不过是被麻醉了而已。两天以后,它开始绝食。它用自己乱糟糟的羽毛把自己裹起来,身体缩成一团,时而安静,时而抽搐。女儿们把它放在手里,用哈气来温暖它。但小鸟的抽搐越来越频繁。最后,它张了张嘴,永远地安静了。它死了。
那天晚饭时的气氛非常沉闷,大家都沉默不语。我仿佛听到了责备,看到他们眼中不满的目光。那只小麻雀是因为我的实验而死去的,令他们十分难过。我也非常不安:为了这样不值得一提的结论,我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事实上,我并不是那种随意虐杀小动物的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