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简单点,八点半要走!”
蔡真又催促,用铅笔敲着桌子。于是玛金说五分钟话。她态度很镇静,她提出个要点:压迫太厉害,女工中间进步分子已经损失过半,目下群众基础是比较薄弱。克佐甫边听,边不耐烦地时时拿眼看玛金,又看手里铁壳表;他两片薄嘴唇更加闭得紧。
“反对玛金结论!斗争中会锻炼出新进步分子,群众基础要从斗争中加强起来!玛金那种恐惧心理也就是尾巴主义表现!”
蔡真抢着说,射她对面苏伦眼。现在蔡真是完全坚持着她自己心里“第个主张”。因为那平淡无奇克佐甫开头就指斥右倾,指斥尾巴主义,而蔡真觉得克佐甫总是什都对。
克佐甫不作声,嘴唇再闭得紧些;他照例是最后做结论,下命令。
是回到第个主张:不怕牺牲,准备光荣失败!”
蔡真抢着说,就跑到陈月娥跟前,蓦地抱住陈月娥,脸贴着脸。陈月娥脸红,扭着身体,很不好意思。蔡真歇斯底里地狂笑着,又掷身在床上,用劲地颤着,床架格格地响。
“小蔡,安静些!……光荣失败!哎!”
玛金轻轻骂着,在那方桌旁边坐,面对着陈月娥,就仔细地质问她厂里情形。可是她们刚回答不多几句话,两个男子先后跑进来。走在前面那个男子拍声在方桌边坐下,就掏出只铁壳表来看眼,匆匆忙忙地发命令道:
“七点半!快点!快点!玛金!停止谈话!蔡真!起来!
被蔡真射眼苏伦却同情着玛金意见。自然他也不肯承认自己尾巴主义,他用圆活口吻说:
“蔡真说
你们点也不紧张!”
“老克!你也是到迟!快点!玛金,月大姐!八点半钟,还要到虹口呀!”
蔡真说着就跳起来,坐在那新来男子克佐甫旁边。这是位不到三十岁青年,比蔡真还要高点,张清白瘦脸,毫无特别记认,就只那两片紧闭薄嘴唇表示他是有主意。和克佐甫同来青年略胖些,眼睛很灵活,眼眶边有几条疲倦皱纹;他嘻开着嘴,朝玛金笑,就坐在玛金肩下。
前楼里空气紧张起来。十五支光电灯黄光在他们头顶晃。克佐甫先对那胖些青年说:
“苏伦,你工作很坏!今天下午丝厂工人活动分子大会,你领导是错误!你不能够抓住群众g,m情绪,从个斗争发展到另个斗争,不断地把斗争扩大;你领导带着右倾色彩,把切工作都停留在现阶段,你做群众尾巴!现在丝厂总罢工到个严重时期,首先得克服这尾巴主义!玛金,你报告闸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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