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丝滑的朱古力味瞬间冲淡了嘴巴里的苦涩,林鹿眉头也松缓下来。
电影放完了,恰好药袋也空了,护士及时过来给林鹿拔针。
林鹿按着针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瞥了眼旁边的盛危。
盛危还和钱特助在讨论工作上的事,忽然打进来一个工作电话,他朝钱特助比了个手势,举起手机走进安全通道。
钱特助留下来,手脚麻利地整理周围的纸质文件。
孩子挺起胸膛:“妈妈帮我捏着鼻子,我一口气就能喝下去,我要当妈妈的小男子汉。”
盛危转过头,似笑非笑:“怎么,林总也像小孩子一样要哄吗?”
林鹿眨了下眼,病怏怏的脸流露出几分期待:“盛哥想要哄哄看吗?”
盛危:“……”
他就不该和林鹿抬杠,林鹿没什么羞耻心的,每次吃憋的都是他。
杯子里的热气逐渐消散,盛危视线微斜:“怎么不喝?”
林鹿蜷缩在大衣里,竖起领子,像是专注于电影,没听见在他说什么。
盛危眉稍挑了下,这是故意忽视他的话吗?
他将纸杯推到林鹿面前,纸杯遮住电脑上的字幕。
这下林鹿终于有了反应,指尖慢吞吞的往纸杯那里摸去,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
林鹿摸了摸喉咙,要喝下去之后反上来的是淡淡的薄荷味,原先那里像火烧一样的刺辣感觉也不那么明显。
现在已经来到下午,输液室里的人渐渐变多,人来人往的病人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还有许多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被推着走来走去。
坐在隔壁的母子起身走了,就好不容易有个位置空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顿时快步抢先坐下来。
林鹿虚弱无力的闭
话虽这么说,林鹿还是端起纸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腥味在舌苔上蔓延开来。
林鹿皱了皱眉头,苦涩的味道从舌根一直延伸到胃里,甚至觉得有点反胃。
他是真的很讨厌苦味,即使上一世在病房里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他也从来没能习惯过药的苦味。
他宁愿手背上多挨两针也不愿意喝这种像毒药一样的东西。
钱特助适时道:“林总喝点热可可。”
钱特助憋着笑。
每次林鹿一病倒就会变得很幼稚。盛危见不得他磨磨蹭蹭的,直接把纸杯拿起来塞到林鹿手里,“趁热赶快喝,不然一会还要重新泡。”
林鹿含糊应了一声,依旧全神贯注看着屏幕。
这时隔壁传来声音,抱着孩子打点滴的母亲,也在低头哄孩子,孩子大约六七岁,说话鼻头嗡嗡的像是感冒了,趴在母亲怀里撒娇:“妈妈药太苦了,能不能不喝……”
“不喝的话病不会好的,我们是小男子汉对不对?如果身体不好,怎么保护妈妈呢?”母亲旋开保温杯,哄他:“眼睛一闭,捏着鼻子就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