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轮司机教安娜下围棋下象棋。只个学期下来他就得小心应对,不小心就会听安娜欢呼“提!”然后脸得意地告诉他“早就做陷阱等你!”
在他们高中毕业,各奔东西前夕,安娜已经把涡轮司机肚子里所有故事挖完。没挖出,只有涡轮司机深藏心底那个小秘密。
安娜直懵懵懂懂,如果不是班主任,最欣赏最喜欢安娜化学老师语点破,安娜根本看不出涡轮司机感情。“发育晚,开窍迟。”安娜直这样总结自己,“你们发育这样早,都像你爸!”难道发育早也算不光彩缺点?
化学老师是个老姑娘,自视甚高,为男朋友才从大城市调来这个小城镇教书。她男朋友分在这里家大型化工厂,后来因次化学实验意外死,她便从此关闭爱情门。她仿佛从安娜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影子,她推荐安娜看所有与课本无关书,甚至教安娜戏剧表演。她跟安娜讲,凭你天资,只需要只眼睛看世界。安娜直不理解这句话意思,“那另只眼睛干什?岂不成独眼龙?”安娜跟涡轮司机学老师话时候脸困惑。
化学老师把涡轮司机款款情深丝毫都看在眼里。她老,不再期待爱情,但从这对金童玉女身上,她感受到青春曾经在自己身上闪烁光彩。她直想告诉安娜,你注意过身边有个男孩,每天目光直追随你吗?但是出于老师身份,她不好点穿。
直到高三上学期,她敏感地估计到这群天资卓越孩子们也许要永远跟大学殿堂说FAREWELL时候,她觉得是时机。个人不应该在瞬间失去所有憧憬。她告诉安娜:“你另只眼睛可以睁开。”
安娜这才睁开另只迷糊单眼。
安娜回城比较早,而涡轮司机特殊出身,让他等茬又茬,在所有知青都走,那间大宿舍只剩他和隔壁猪时候,他彻底绝望。他曾经想过死算:既无法与命运抗争,至少可以活得有点尊严。但想到安娜他就退缩。这世界如果有个理由值得他活下去,那就是安娜。他后来还结次婚,当然不知道为什,也许是因为知道安娜已经有孩子,也许是觉得今生反正都要结婚,跟谁不样?但他后来发现,有个不爱女人在身边,心中烦躁总是处于压抑状态,简直比单身还难。在经历十个月婚姻后,在他决定去报考大学时候,他不带丝留恋地办离婚。
在他无所有时候,他无法对安娜要求什。他是背负着他与安娜两个人梦想进学堂,所以他永不厌倦丝毫都不敢懈怠。如果他可以自由选择专业,他定选安娜想学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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