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味道淡淡,有点怪。”
安娜吃完后突然停下来,神情古怪地看他两眼,放声大笑。涡轮司机莫名其妙,不晓得自己出什问题。安娜忍住笑,跟涡轮司机讲,你先出去,要翻跟头。又笑。
安娜是真要翻跟头。安娜第次吃这药时候也是这样笑。因为处方上写:“遵医嘱,服用后翻滚摇匀。”这药得在胃壁上抹匀。以后每次安娜吃完药,只要们在家,王贵都会招呼和二多子来看“狗熊打滚”,全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涡轮司机看医嘱以后,
打毛衣给他穿,所以每次看安娜买回毛线也欢天喜地,听安娜勾勒线变成衣以后理想画面,乐得合不拢嘴,好像都穿在身似。虽然当时离安娜退休还远,就当未来投资好。现在安娜真退休,毛线还放在皮箱里动都不动,只偶尔拿出来摸摸欣赏。每年到夏天,安娜就鼓动王贵跟她起搬到楼下晒,却绝口不提打毛线事。王贵若追问得紧:“你以前说给打毛线衣呢?”安娜就拿出女性特有娇嗔(虽然很老,依旧管用,至少在王贵面前):“现在谁打毛线啊!买羊毛衫又便宜又好看!”
老天保佑!希望安娜不要把房子留给二多子,而把两箱毛线留给当遗产。
正说着话,安娜发病。“哎哟!”安娜手捂着胃手撑着箱子,眉头紧蹙。涡轮司机忙把她拉起来,轻轻搀着她胳膊问:“怎?胃疼啊?”安娜点点头,“得上床躺着去,斗争开始。”
安娜刚叠上被子又给涡轮司机拉开。“你别动,躺着。去给你冲个热水袋。”在拉被子时候,涡轮司机闻到股熟悉淡淡芬芳,是安娜身上味道,很多年前他就熟悉。心颤。
安娜依床躺着,告诉涡轮司机热水袋在哪里,又吩咐涡轮司机给她热牛奶。“等下吃药,不能空腹,你去冰箱里拿瓶牛奶热下。”
从涡轮司机干活,便可看出理科生有条不紊和从容不迫。他先冲热水袋,还顺手拉条枕巾把热水袋裹上塞给安娜,说:“搁胃上暖着。脱外套,盖好被子。”然后去客厅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到厨房找个合适小奶锅,上下翻翻,从灶台下面摸出火柴点上煤气。转身倒杯热水给安娜送去。没分钟,牛奶边缘就开始冒小泡泡,表面皱皱地结层皮。他把火关到最小,在牛奶缓缓沿锅边上升时候迅速熄火,然后再找出个玻璃杯将牛奶倒进去,放进刚才准备好半茶缸凉水里冰着。
“很快就凉,你先忍下。”
安娜说:“不急,有药是饭前吃,先吃药。”
涡轮司机回卧室看见安娜在摸个糖浆样小瓶子,用专用茶匙喝两勺。
“苦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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