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做过两江提督多铎?记得他那时在杭州大婚,那才叫热闹哩。只是在大婚前夕,前朝鲁王余部劫狱,闹得满城风雨,第二天大婚,老百姓们都不敢去看热闹。”那个乡绅笑道:“你吹牛吹出破绽来,既然都不敢去看,你却又怎知他大婚热闹?喂,他大婚前夕劫狱事情是怎样?你说说看。”那商人先是面红红地应声:“是胆大,在门缝里偷看哩。”跟着见乡绅对劫狱事情很有兴趣,也就得意洋洋地拉他过旁哇啦哇啦地谈起来。
冒浣莲见他们谈论些不相干闲事,懒得注意。这时又听得旁边两个秀才模样人谈论道:“不知何故当今皇上对五台山特别有兴趣,登位不久,就接连来几次,这次开光大典却又不来。喂,听说大诗人吴梅村有首诗就是咏皇上来五台山进香,你记得?”他同伴说:“从京中来,怎会不知道。京中传遍这首诗,只是大家都解不通,觉得很奇怪。那首诗道:‘双成明靓影徘徊,玉作屏风壁作台。薤露凋残千里草,清凉山下六龙来。’双成是古神话中西王母侍女,这首诗咏进香,不知怎会拉扯到美丽仙女上去?不过吴梅村是先帝最宠爱文学侍丛之臣,这诗大约会有点道理。”
冒浣莲听他们这样说,心中动,不觉呆呆看住他们,那两个秀才发现,微微笑。冒浣莲搭讪问道:“怎那寺门现在还是紧紧关住,而且门前几丈方圆之地空荡荡没个人?”旁边个老者插嘴答道:“小哥大约是初次观光这类大典,不知道规矩。这庙门前第枝香要待鄂亲王来点,然后打开庙门,再由鄂亲王在文殊菩萨面前上第炉香,然后才做法事,招待各方善男信女进去随喜。”
正谈论间,忽听得山下鸣锣开道,彩旗招展,队旗兵拥着乘八人大轿自山下上来,不多时已到清凉寺前,轿前有两个大灯笼,写着“鄂亲王府”四个大字。
这时半山腰处,又是阵阵人声起哄,傅青主、冒浣莲回头看,只见个军官硬从人丛中闯过,飞步上山,背后还跟着个披着大红僧袍喇嘛,傅青主见,眉头皱,自言自语道:“怎这个魔头,也从万里之外赶来观光?”
冒浣莲见傅青主满面惊疑之色,问道:“这是什人,难道比通明和尚还厉害?”傅青主悄声道:“你现在别问,过后再告诉你,今天准有热闹看哩!”
这时朝阳初上,五台山上空云雾,像给只巨手突然揭去样,涌出金光万道,映起半天红霍。在变幻莫测云彩之中,现出血红色日轮,照得满山满谷,都是春意,这时鄂亲王绿呢翡翠大轿已停放在清凉寺前,在红日迫射下,泛出悦目丽彩。
正在这万人屏息、静待鄂亲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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