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闻越不往墓地跑,又恢复正常,该吃吃该喝喝,和往日没什两样。
但也只是看着正常,他几乎要把宋意折磨疯,就像着魔样,嘴里说不是疯话就是胡话——
“昨天卓亦让帮她买沐浴露来,到底是橙花还是茉莉来?给忘得死死,宋意你忙你去吧,先去趟超市。”
“咱晚上吃啥啊?去吃学校旁边那家火锅吧,虽然排队有点久,但卓亦上周好像还念叨太久没吃辣椒。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从实验室直接过来。”
……
越像发疯样,非要求他爸去做这场成功率几乎为零手术。”
“因为许卓亦没救活,所以闻越再也不想学外科。”宋意眼里写满无奈,他无序地抠着戴岚身上扣子,像是想从扣子里抠出个生活答案似。
“你学生有很多都是其他专业转过来,那句话怎说来,人文社科是家?但临床八年要是想中途换方向,这几乎是不可能事。因为换专业就等于换导师,导师是什研究方向,学生就要跟着做什项目。更何况,由于闻越这段意外个人经历,专攻青少年情绪障碍老师也没有敢收他。”
“闻越原本跟着导师做科研项目已经在收尾阶段。那个论文旦发出来,影响因子会非常高,是世界级进展,但他还是放弃。他说‘学医没用’,说‘不想再做没有意义事’。”
“周三那天,你不是问过个问题吗——‘要是有天你不在,该怎办呢’。类似话,闻越也说过,只不过,当时能毫不犹豫地给你个回答,但是十年前,那块沉甸甸墓碑,没有办法去给闻越个回应。”
那时候宋意太年轻,他不仅没有具体临床经验,不知道面对这样情况应该怎做,也没有足够人生阅历,不能很好地安慰到朋友。他只能冷静地看着闻越,遍又遍地提醒他说:“闻越,卓亦已经不在。”
被宋意拉回现实后,闻越连气都不知道该往谁身上撒,他总是满怀愤怒地瞪着宋意,说些特别伤人话,试图也把刀子往宋意心上扎,让他和自己样难受,但扎着扎着自己就先哭,抱着宋意开始嚎,嚎得直接蹲在大街上,什面子都顾不上。
宋意在大学时候谈
宋意说到这,就不想讲,他抱着戴岚动不动,这个僵硬姿势维持很久……
“如今你不在,该怎办呢?”
十年前,闻越坐在墓碑前,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话。
那段时间,闻越走哪,宋意就得跟到哪,步都不敢离开他。
最开始,闻越只是天天往墓地跑,坐就是大半天。他知道宋意就在他身边,但他也不撵人,也不和宋意说话,就当旁人都不存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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