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结论竟然花了法院五年的工夫,鉴定人员听到后都很吃惊。我只能认为,这是因为法院不愿面对再鉴定的结果。
再审申请被驳回的第二天,佐藤博史律师去了一趟千叶监狱。
北风呼啸,他裹着围巾站在监狱的大门口流泪说道:“如果老天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我希望菅家能无罪释放……”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那堵红墙之后。
我后来听说,菅家得知这个结果后,低头哭泣不止。
深夜,节目筹
T先生是个可靠的新闻记者,我还在杂志社工作时就已经跟他成为朋友,我们一起采访了“桶川事件”。
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明了北关东案的具体情况,没想到他的反应十分冷淡。“那个……我最近比较忙。”
“这个案子很快就会引起轰动,其他媒体也会迅速跟进,我们合作调查吧!”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等真引起轰动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再见!”
我不怪T先生,他的反应,是其他记者也会有的正常反应。
人间里有电视,可以在规定时间内收看节目。
我看了你们的节目,回忆起不少当年的事情。我对当时警察的粗,bao行径十分愤怒。
菅家也看到了站在渡良濑川岸边哭泣的松田母子三人,他在信中写道:
小真实的父母好可怜。我决不会原谅凶手。
他在信中再次请求重做DNA型鉴定。
倍感孤单的我,完全没料到接下来的事会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二月十三日,节目播出一个月后,“足利事件”的再审申请被驳回。
这份申请在宇都宫地方法院被搁置了五年,偏偏在冤案报道不久后立刻裁决了。
根据日本大学医学部押田教授对菅家头发的鉴定,菅家的DNA型与科警研得出的凶手DNA型不一致。辩护团将这个事实与小真实死因的疑点作为新证据提交,但宇都宫地方法院的池本寿美子审判长否定了押田的鉴定结果。否定理由很奇怪:
没有证据证明鉴定材料中的毛发来自申请人本人。
第二期报道在午后节目《新闻特辑》中播出,时长十七分钟。这个时间段应该会有不少家庭主妇收看。
我们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反馈。有的很惊讶:“我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案件!”有的评论道:“查证供述内容真伪的场面很有趣。”也有人提出质疑:“这样的节目可以播出吗?最高法院不是都判决了?”“你们打算怎么结束这个报道?”报道节目没有脚本,要怎么完结,我不知道。唯一能做的,是原原本本地将采访到的事实报道出去。
另一方面,我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节目播出后,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一个跟风报道都没有。
这时,我想起了一个人,立刻打电话过去。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