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满是泪水
脸，发现武内忧心忡忡地站在那头。
“您怎
？”他柔声问道。
寻惠擦擦眼角站起来。她尝试强颜欢笑，最终只摆出扭曲表情。
“你说，这世上怎净是好人没好报呢？”
说完，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滑落。
寻惠把存折放在婆婆枕边，转头就走。她推开勋和俊郎，走出房间，并不去看二人表情。
她流着泪穿过起居室，打开露台纱门，走出那座令人窒息房子，最后蹲在院子南天竹旁边，不受控制地抽噎起来。
“呜……呜……”
自从亲生母亲去世后，她就再未流过泪。此刻，豆大泪水接连不断地滑落下来。长年积累怨气溃堤，化作汹涌眼泪。
这种感受，恐怕没人会懂吧。
？她比那些亲生子女还要尽心尽力几十倍，就只值这个数字吗？
没有就没有。她完全可以把分给勋部分当作自己。如果
分钱都没有，她还可以按照常识这样理解。
她为何非要单独提出三万这个可笑数字，彻底践踏自己直以来努力和辛酸？为何要如此贬低她价值？
“妈妈，谢谢你。
会好好利用这笔钱。可是妈妈，你说这些还早呢。还希望你长命百岁呀。”
满喜子抚摸着婆婆手，夸张地道谢。婆婆也笑吟吟地回答：“是呀。”
你对个老太太这样，也太不成熟。看护长辈是理所当然，你还有所图吗？满喜子可能会这样谴责她。她从来只会说大道理，而寻惠讲是情绪。日复日，年复年，从照顾吃喝拉撒到陪聊意义不明对话，她直把老太太放在优先于自己位置。这种情绪，要如何化解？
不甘心。
真好不甘心。
“夫人……”
护栏另边传来小心翼翼呼唤。
“不要。”
寻惠体内怒火熊熊燃烧，炼成冰冷话语。
“妈……不要你钱……不要你钱。”
婆婆呆滞地看着寻惠。
“寻惠，”满喜子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神色，“你怎能说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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