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岭子镇大集
盛况不再。如今商贩缩减到勉强填满半条中心大街，逛集市也多为中老年妇女和赋闲在家人，少见青壮年男女们，他们要不是在附近工厂上班，就是在外求学，或背井离乡在城里求活。没有大集日子里，中心大街显得有些冷静。街两旁沿街房，除
零星门面，诸如打印店、家电等照常营业，大都关闭着。
王能好拐上街，刚坐上电动车，看到老李穿着白大褂，站在超市门口，他不到三岁儿子，戴着粉色棉帽，脸颊冻得泛红，坐在状如喜羊羊摇摆车上，跟随音乐起伏。王能好说，这
早，冻着孩子。老李说，不出来，在家里闹，冻下也好，增强抵抗力。王能好冲着孩子说，叫大爷，不叫把电拔。小李瞪着眼，看着他，不说话，两只手抓紧方向感，摇晃着，想开走。老李问，昨天回来？王能好说，回来。老李说，昨天诊所人太多，
也没过去。王能好说，去啥，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妙手回春。他本想说，你连自己女儿命都没救过来，心想太伤人，就忍住。不过，他想这句话够噎人，不说出来，反倒把自己噎住，
时不知道再说些什。老李把手伸进白大褂口袋里，翻出张出诊单。王能好接过，展开，上面是老李字迹：别喝酒。那天老三打完吊针，老李开头孢，知道他爱喝酒，见他脑子烧得有点糊涂，说话不定听得进去，特意写这张纸条，放在桌上。后来有人输液完，他又去忙着拔针。再回来时，老三已经走，纸条没拿。老李说，怪，要是和老三多说几遍，就没这事。王能好揉纸，扔地上，说，他就是这样命，和你没关系，你就算和老三说，他也不听你。说完，骑上电动车走。摇摆车停下，小李还在车里摇晃，奶声奶气闹声把老李目光从王能好远处背影处吸引过来。老李问，还玩？没你这个玩法。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块钱硬币，塞进投币口。清晨安静大街上，再次响起儿歌：爸爸爸爸叫什？爸爸爸爸叫爷爷。爸爸妈妈叫什？爸爸妈妈叫奶奶。爸爸哥哥叫什？爸爸哥哥叫伯伯。爸爸弟弟叫什？爸爸弟弟叫叔叔。爸爸姐妹叫什？爸爸姐妹叫姑姑。妈妈爸爸叫什？妈妈爸爸叫外公。妈妈妈妈叫什？妈妈妈妈叫外婆。妈妈兄弟叫什？妈妈兄弟叫舅舅。妈妈姐妹叫什？妈妈姐妹叫阿姨。
本就恰好容纳两辆汽车并肩通过街上停着车，王能好停下几次，等对面来车过去。车经过时，他都忍不住骂句，×你娘。声音不高，恰好让坐在车里人听不到。伴随着王能好不间断骂声，经过由青石铺盖坑洼不平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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