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说,你说咋办吧?
王能好说,反正我不管,你和咱爸妈说的,这事我不插手。
老二说,你还算是兄弟吗?
王能好说,你算兄弟,谁有你这兄弟,上辈子没干好事。
老二说着哭起来,这么多年,老大,你有点人心吗?你这个当大哥的,你说说你的话,侄子不管,钱不出,什么都往父母身上推,你是三岁小孩啊,你过年就四十五了。
的单据,这是老三花的钱,你自己看看,除了报销的,一共花了六千八,咱俩对半承担。
王能好说,我就知道你心里藏着没好事,我凭啥掏这个钱。
老二说,凭啥,是不是兄弟了?
王能好说,你别和我来这一套,花钱的时候知道我是兄弟了,老二,你眼里除了钱没别的了,你要是算账,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以前的旧宅子,那时候你刚从监牢里出来,不赚钱,急着结婚,行,房子给你了。后来你结婚,没钱捯饬房子,我是不是又给了你七八千。你这几年有钱了,以前的事不和我说道说道?
老二说,刚才说好的不提以前的事,往前看。
王能好看着哭泣的老二,闷了口酒,又要夹肉吃。
老二打掉王能好的筷子,别吃我做的肉。
(五年后,王能好也死了。老二成为三兄弟里唯一还活着的。大女儿中专毕业后,在城区的一家美容店实习,租住在城里,每个月微薄的薪水不够她买化妆品和衣服,纠结于从小爱吃肉和遗传自母亲的肥胖体型,对自己身体唯一满意的是手指——美甲后闪闪发亮。手指有时会不小心刮到顾客的脸或是头发,投诉和抱怨,在她骑着电动车回村的路上,很快就消散了。小女儿还在镇上念初中,处在青春的叛逆期,对右耳边延伸至面颊的状似智利版图的胎记耿耿于怀,学校规定女生统一梳辫子,她总是拆散下右边一缕进行遮掩。学校糟糕的教学质量,本身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虽然还有一年中考,对未来,姐姐是她的模板,念技校,学门技术。放学回家,小女儿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似有似无的泪痕,男女感情早已经困扰着她。小女儿和王
王能好说,房子我花钱花物盖的,你搬进去结婚成家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不能有今天。
老二说,那也是咱爸妈做主,你同意的,你心里有怨气,你怎么不早说,早这样,我就是睡大街,也不要你的房子。
王能好说,你别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大大小小这个家,你管了多少,这几年,你自己说说。
老二说,我逢年过节没给咱爸咱妈买东西?你赚的钱一分钱都掉不出来,你管了多少,老大不小的,还吃老的喝老的。你和老三,赖在家里,怎么回事,我都没和你算。我分家了,你俩为啥不分家?
王能好说,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