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给你们吃好。
王能好再次吃到肉,是两个多月后。他跑进山里,昼夜不息,翻山越岭,在废弃古长城烽火台里找到驴友留下个打火机,点上堆火,烧出灰,把灰抹在血肉模糊脚底。到半夜,冻疮发痒,难以入睡,他起来接着赶路。深山老林中狼嚎,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日落月升,又过两天,王能好站在山顶,望着东边层叠太行山,瘫坐在岩石上。岩面上亿多年前白垩纪时期树叶化石,纹路清晰,他把手放在上面,抚摸会,内心在灼烧,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历经磨难,好歹最后成斗战胜佛,吃这多苦,遭这多罪,有什用呢?
西边层叠太行山脉荒无人烟,看不到头,先前王能好只顾着逃命,害怕被抓回去,现在害怕到底要去哪。神经放松,身体瘫软不像是自己,他拄着树杈,向西又走个昼夜,天亮前来到兴门村。(几天后早晨,王能好推着平板车拉猪饲料,在村头看到村碑,转到背面,上面刻着几行字:兴门,坐落于威固镇西北十八公里,以兴门山而得名。清光绪《易州志》载:“兴门村,又名兴门寨,自古地势险要,民风彪悍,素有七山八寨九沟,战乱中土匪盗贼多藏匿于此。明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克保定府,大批流民百姓藏于兴门,后祖蕃户衍繁,改名兴门村。”)村子建在半山腰,山下分布着条状小块梯田,立春没过几天,麦苗刚返青,除去山中点缀松柏,是唯绿色。胡同以碎石铺砌,走在上面,有些硌脚。王能好沿边扶着石头垒墙,饥肠辘辘走着,在户人家门前闻到肉包子香味。村民老徐,在村南边废弃老宅区搞养殖,昨夜里老母猪降窝共十二头猪仔,活九头,死三头。他把死掉猪仔拉回家,剁馅蒸肉包,折腾宿,早上刚出锅,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后,他看到王能好倚在门边,破衣褴衫,瘦骨嶙峋,像在坟里埋几年,刚爬出来。老徐纳闷,他活快五十年,听老辈说起村里人出去打家劫舍,还是头次有人来兴门乞讨。他拿出包子,先是两个,又是两个,再两个,王能好口气吃八个。怕他撑死,老徐不往外拿包子。怕他胀死,老徐也没给王能好水喝。对象在城里干家政,常年不回来,老徐平时个人在家。事后,他对王能好说,要不是这样,不可能让你进来,那娘们爱干净。
老徐米七五个头,平头,四方脸,口牙被烟熏得发黑。他早年在青海当过三年兵,此后直保持着穿迷彩服习惯。当兵第三年,野外拉练,在玉树次急行军中,老徐滚下山坡,地形复杂,施救困难,等战友把他救上来,他已经在沟底躺十几个小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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