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人”。在印度,1947年英国人撤离的时候,不但有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划分问题,还有500多个所谓的“土邦”。哪怕是在欧洲,国家建构也是近代现象,在此之前,我们知道,欧洲是所谓的“封建制”——也就是说,贵族们各自组织自己的军队,打仗时才受国王征召,而且去不去还要看心情,不存在所谓的,bao力垄断。
国家建构的第二个方面,势力范围的清晰化,同样艰难。我们知道,古代世界是没有清晰的主权国家观念的,那时候的领土边界是极具挥发性的。近代之前的政治单位的主角是什么?是帝国。帝国的属性又是什么?是扩张。不断扩张直到被自身的重量压垮。
所以,我们看到,历史上,不同帝国一直在为疆域扩张而相互征战,今天马其顿帝国实力强大,可以一直打到印度河流域,明天蒙古帝国坐大,又可以一路扬鞭到欧洲;今天罗马帝国可以把地中海吞并为内陆湖,明天奥斯曼帝国也可以吞掉半个地中海;今天西班牙国王死了,法国国王可以说我是他二叔的三外孙,所以西班牙是我的,明天苏格兰国王死了,英国国王也可以说,我是他堂弟的二侄子,所以我有继承权。哪怕到了19世纪,“领土主权神圣不可侵犯”观念也没有那么深入人心。拿破仑打仗缺钱,美国说:路易斯安那多少钱?法国说:1500万怎么样?美国说:那就这么定了。
正是因为权力的集中化很困难,领土边界的挥发性很强,所以“国家建构”在任何国家的历史上都非常艰难。我们当代人,尤其是中国人,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家体系中生活了很久,容易忘记这种艰难。事实是,人类花了几千年才慢慢实现了权力的相对集中,目前200个左右的国家数量就是这种“相对集中性”的体现,因为如果是停留在部落社会,那么这个数字就不会是200个,而可能是2000个甚至20,000个了。
同样,人类也是花了数千年才大致厘清了国家的边界。我们今天在地图上看到的清晰国界线,背后可以说是无尽的血与火。而现在,大体而言,这200个左右的国家之间彼此对等地承认,俄罗斯人到波兰去,或者波兰人到俄罗斯去,跨越某个界限后,就得拿出护照让边防*员检查。中国和印度之间、肯尼亚和赞比亚之间、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之间,莫不如此。这种清晰性,固然有其代价——比如限制劳动力的流动,比如限制人道主义干预的程度,但是它也以这种蜂巢式的结构缓和了没完没了的边界,bao力冲突。这有点像婚姻,虽然婚姻限制了我们的恋爱自由,但是它所提供的清晰“归属权”也限制了没完没了的恋爱纠纷。
或许,没有人比秦始皇更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