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郑梨在单位处境不好,台里这年直在重播旧片,没有广告收入。再这样下去,感觉频道关门是早晚事。单位上上下下人都在接私活。有次她和贾俊接个片子,钱还没领到,就被人举报,两人被领导约谈,都写保证书,搞得像中学里样。郑梨觉得自己早晚是要被开掉,这才使得“怀孕”又添些拯救意味。万现在怀上,大概还能赖上阵子。
两个晚上,郑梨在娘家陪母亲睡觉,母亲都睡得不错,听得到稳稳鼾声。郑梨久远没有听见母亲打鼾,这让她突然有点想哭。出嫁前,她有很长段时间也是和母亲在起睡。母亲鼾声有时候会吵到她,后来听贾俊说,她也打呼,声音还不轻,也许是遗传。可惜自己鼾声,自己是听不到。自己梦境,别人也看不到。亲人睡在起有什意义呢?如果普通人家房子足够大,也许能把这种问题想得更加深刻点、透彻点。同床异梦,年纪越大越觉得平常得可怕。们根本不可能和个人睡在起就做起同个梦来,最最相爱时候,也是不可能。反而是鼾声,能让母亲成为母亲,父亲表现为父亲,妻子像个心平气和妻子。
郑梨父亲和贾俊,两代女婿,在郑梨外婆家守夜,陪着外公大体。郑梨外婆因为害怕,自己在阳台里支张床。两天以来,郑梨下班后就赶去外婆家,火急火燎。真到外婆家,又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人,帮不上什忙。郑梨问贾俊白天事,他都有说,但基本说不出个大概,他分明有很多困惑不得解。比方他说,今天外公堂兄弟们来过,问为什不设灵堂,外婆说,要设个。贾俊问,不设灵堂,那们前两天通宵叫什?郑梨也不知道。就问他补眠吗?他说,其实白天没什事,睡过。郑梨外婆出来看到他们俩,也不热情,也不悲伤。她问贾俊,你都不用上班吗?贾俊说,外婆是周日周周二周三周四上班。郑梨心想,不就是周日到周四上班,为什要天天说出来,天天说出来,也不会听起来比较多。郑梨问外婆,有什东西要烧吗?外婆答,你外公是党员,不烧也没什,他不相信。
郑梨父亲忙前忙后,仔细看看似乎也没在干什要紧事。主要就是帮忙丢垃圾,外公衣服、被褥、垫子、毛巾、手巾,甚至是喝过水茶杯、吸管……本来应该要烧掉。外婆说她不想看到这些东西,说她要整理房间,让郑梨父亲去丢。郑梨父亲老实,就只好拿去丢,趟趟。丢时候说:“衣服上都是味道,作孽,什味道都有。”郑梨母亲趁机也帮老太太丢不少药盒子。那些奇异三无产品,点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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