烊的青春再度重现,像褪色的烟花一样盛放于马克久久失去了的旧日时光。他不用再去想大学指考人数,不用去想105大限,不用去评鉴,不用去想退休金。
“苏迪勒”来临的那个夜晚,马克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他在洗澡时被热气迷湿了双眼,窗外物什坠落东倒西歪的声音不时传入浴室。他想到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是遇到台风天,他和学妹一路从乌来山区徒步想要走出来。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两人身上都湿透了,互相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浑身冰冷起来,学妹开始哭泣。于是这一路就走得更加凄凉,凄凉中还有一丝恐怖的意味。她长发白裙,又抽泣的样子,令马克感到一种死亡的气息。那时候,他也有想到过生死要义,想到自己还没有当兵,可能就这么死在一个雨天,既没有车祸,也不算英勇,身边还有一个女生,他说不上是喜欢她,也说不上不喜欢她。她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本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那种灰蒙蒙又大雨滂沱的天色,令马克开始怀疑起命运。天快要全黑的时候,终于来了一辆车,救了他们俩。他们两人失魂落魄坐在后座,湿淋淋颠簸,一路回到台北。马克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司机,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学妹下车后对他说:“我们分手吧。”马克至今都没有问,那是为什么。他仿佛知道,又仿佛不知道。那天他又想起这件事,心里很难过。
“茱帕,你这次的签证什么时候到期?”马克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于是问了一下。
“好像、可能是九月吧。一会儿我再看一下。”茱帕吃着马克做的三明治心不在焉地回答,“怎么啦?”
“没事。”马克说。
三
茱帕前几日在道堂和朋友一起看电视聊天,看到了一个的很苦故事。
有一个儿子,回忆父亲早年出轨,情人索性就住在家里,作威作福。有天趁家里没人,她用一瓢一瓢开水烫伤了洗澡的母亲,母亲视力不好,没办法求救。延误治疗导致母亲感染,且各种病症并发过世。那个人,因为有一些精神失能判了四年出来了,父亲居然决定和她结婚,被赶出家的他后来考上了免费师范,吃了很多苦带着弟弟妹妹成年。再得到继母的信息是据说她在火车上抛下婴儿又后悔,他才知道父亲和继母有了孩子。十年后,有天下班回家看到家门口坐着轮椅的父亲,屎尿满地。他也不想问,就带父亲去看病又送去疗养。好容易养好,父亲从疗养院逃走了。他也没有去找。再看到父亲的新闻,就是继母酒后用电锅砸死了父亲,还想栽赃给自己儿子,她再次因为自己的疾病只判了四年。他说,这个人从一出现就摧毁了他的一生,二十年里连续杀害了他的父母。每次他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