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父亲已经替她画完那只标本般白色大鸟。红色颈子洇染至眼圈,仿佛血痕。现实里从没见过。
父亲说,它来自未来。它来看看,它在未来里见过朋友。
所以不会改变未来。并且不会有人真相信,但会在这里提醒想提醒那个人,直到几十年后才会对她造成影响。
128.问:从2060年回望过去,是什样体验,是会觉得像民国样,还是觉得像原始人样遥远?
KFK:你们在2019年开心事,在将来都不会再让你们开心。你们在2019年烦恼事,在将来都不会再让你们烦恼。你们在2019年认为事,在将来都不这认为。
213.问:这是个特别时代吗?
KFK:是。
七
2020年5月,个女孩和个男孩分别出生在上海市静安区。男孩眼睛,被父母单独拍摄下只,挂在他出生房间。这只亮亮眼睛,好奇地打量他看不全人间。他看们是局部,们看他,也是局部。从他家阳台前边,看得到片浅浅沼泽,开着淡粉色花。花开得多,就仿佛泥土和阳光里阴影才是能被风吹到颤动样子。
女孩,在另个阳台,被母亲温暖地环抱着。天,窗外飞来只鸟,雪白身子,颈上圈红,它轻盈地停在窗沿。那是女孩这生第次看到鸟。她小小年纪,还不认识鸟,不知道鸟历史、喜好,它们族裔飞翔繁荣。
因为鸟到来,她画家父亲突然表现得很兴奋。连续几日,他都在画幅错视画,画里有段记忆。在女儿小小闹钟镂出飞翔意象。鸟却不是第次认识她。
鸟身体里,装载着密密麻麻意识,关于她所经过瘟疫、战争,炸毁佛像、坠落飞机、空寂大都市。女孩已等不及看完它深邃细部,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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