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各自打电话也不再需要回避。放在以往,老高给老婆打电话,阿果都要收拾好桌上化妆品。她给老公打电话,老高也会出去抽烟。他们是镜头里夫妻,镜头外男盗女娼。老高个人打电话,阿果就怀疑他勾搭女人。最后那几天,她也不再怀疑。怀疑有什用,是她先受不要走。老高留下来,总会有新人,他就是那种人,他和她乡下丈夫可不样,老高那会照顾人。曾有个晚上,他们去警察局报到之后回来,路上决定要亡命天涯。说起这个提议时,老高眼睛红红,好像鳄鱼良心发现。他们甚至决定退房,要把租金结清,这让阿果觉得,他们这些年,可能有过些真感情。老高说计划就计划,他决定先去曼彻斯特,找认识正骨老中医,安排地方住下来,等等看警察会不会认真找他们。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把联络点搬到曼城。房东太太听罢很感动,感动里又有困惑,困惑里还有莫名敬意,这种敬意来自“你那十恶不赦,还百分之八十有逃跑嫌疑,警察局居然会证据不足同意保释,定是有大运气”猜测。当然猜测只是猜测。在房东太太看来,老高不过是个聪明能干又好色男人。他要是能把力气花在正道上,可能是个不坏人,也能攒下钱来成为个体面人。可是,容易钱赚多,谁还会把力气花在正道上呢?如果不在乎别人怎看,体面又有多大意义呢?
阿果和老高第次来看房间时,房东太太问阿果是干什,阿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老高替她说,接线员,接电话。房东太太问阿果,接线员付得起租金吗?阿果说:“别提,就是钱太多被举报,们才又要搬家。”房东太太才大致解,这个接电话不是般接电话,这个电话是拉皮条电话。拉皮条是唐人街刚需。即使伦敦封城、气候恶劣,电话铃声也连绵不绝。
“那能接电话吗?”
房东太太有天随便问起白天无所事事阿果。阿果说,你接人就懒啦。房东太太没有问,“那你自己接过客人吗?”她可决不是没有往那里想过。可惜阿果眼神里有很多令她看不透彻东西。这是老乡眼睛里足以克服“不可信”,到异乡人那里,就始终看不透。
“她定会后悔。”
房东太太给自己儿子打电话时候说。刚好被洗完澡阿果听到。房东太太家里网络信号很差,这在定程度上帮助对临时情人每天和家里通话时得以断断续续、遮遮掩掩。房东太太又喊遍:“是叫她不要回去啦!她又不听!她定会后悔!”阿果断然关上房门,发出“嘭”声。老高刚好在打电话,见她进来说:“没事啦,女朋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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