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赚到多少钱算是发财?”问他。
“百万?”群青说。老谢嗤之以鼻。
百万究竟是多少,和群青心中都没有概念,然而周围事物正在不可避免地经历场缓慢持续地壳运动,塌陷、挤压、崛起,们身处其中,不可能察觉不到。租约到期摊主撤走批又批,随即
半时候,消防接到投诉,过来拉掉电闸,于是所有人都挤在狭窄楼梯里往外涌,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捏着烟,确实快要烧起来,但是井然有序,也没有人感到危险。好不容易走到外面,干净清澈空气下子涌进肺里,氧气饱和到头晕,门口围着很多人,都不甘心就此散去。在这种地方总会想起歌友会老朋友,但其实压根没有相像之处,全变,过去那种压抑气氛早就荡然无存,也不知道那些在学生活动中心门口抽烟青年后来都去哪里,来到二十世纪以后,他们成为什样人。总之再也没有见过像他们那样郁郁寡欢又彬彬有礼人。
晚上主唱要去男友那里过夜,便和小象起回到她那里。房间里比外面更冷,们下载部电影来看,但小象在办公室里住两天,特别累,很快就睡着。于是把电脑调成静音,独自看完下半部。窗外传来庆祝新年焰火声,像来自远方炮火。接近清晨时候,做极度混乱梦,在梦中无声地大哭,继而惊醒,伸手在真实世界中摸索,小象仍然在拥抱中,抚摸她脸,却惊慌失措地摸到手真正泪水。
新年里和群青都不打算休息,元旦第天便去市场找老谢,看见批发大楼门口拉着警戒线,漩涡状人群正在向外疏散。以为又是群殴,见到老谢以后才知道,是有人爬到大楼顶上跳下来。二楼东北帮,和群青也有点印象,平时穿得珠光宝气,专卖韩国衣服,二楼连着好几个档口都是他。去年开始不做外贸,直接从韩国拿版过来找工厂做假货,胆子肥,货都是用火车皮装。结果有批货被对手抢版先做出来,导致他这里大批货物积压,资金链立刻断,借高利贷,垮掉过程有如场雪崩,没能撑过年底。
“得去庙里拜拜菩萨,新年第天怎那不吉利。”老谢说。
“你太迷信啊。”群青说。
“你们完全捕捉不到风向,没听消息说襄阳路市场要拆吗?”老谢问们。
“听说,但没那快吧。”回答。
“事情都会有连锁反应,这里台费已经翻两倍不止。你们档口签多少年?”老谢又问。
“们签到北京奥运会,还早着呢。谁知道到时候是什情况。”回答。
“是啊。讲不定们半途就发财。”群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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