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不知不觉多看半晌。
耳边是宋榕檀满含着酸楚控诉,却还是克制着声音,像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絮絮叨叨声音,只说给自己听。
“淮哥走之前教那个动作,练两年……”他低声难过,“练好久才把这招练好。”
“就是因为淮哥之前直说,想让这枪在世界赛、哪怕是职业赛场上打响。”
“想完成淮哥愿望才那拼命地练……”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不然个突击手练狙干什啊……”
“现在有。”他冷声道。
宋榕檀只能坐到离他最远对面窗户旁。
方淮耳边总算得个清净。
坐在前排比巴卜八卦心有些蠢蠢欲动,好几次都想往身后看,却又不太敢,只能支楞着耳朵使劲听。
宋榕檀才坐下会儿,便又忍不住。
青桔味道自身后紧紧包裹住他,清爽,却依然坚实可靠。
方淮垂在身侧手下意识收缩下。
“淮哥为什要在车不稳时候站起来走路……”宋榕檀小声道。
“还这信任,还摔到怀里。”
“淮哥是不是喜……噗。”
充满探求欲眼神看着他。
“全车十几个人……他们都在吵。”
他这话刚说出口,方淮还以为他在委屈,正打算就此放他在这里自反省,却听见宋榕檀变成副……偷偷藏着兴奋语气。
“但是淮哥只跟说吵。”
宋榕檀看着他:“淮哥是不是喜欢……唔唔唔!”
方淮愣下。
“今天第三局绝地翻盘……淮哥都没夸。”他扁扁嘴,声音委屈。
方淮顿下,还是偏头看过去,却并没有对上宋榕檀视线。
金发青年像是被训斥金毛大狗勾,默默蹲在边,明明是在闹情绪,却又让人看着不忍。
他面对着玻璃,半张脸都在玻璃上挤得有些嘟起来。
车内外温差太大,宋榕檀说话,唇边玻璃就会被蒙上层雾气,然后他抽鼻子,雾气又会散掉。
大巴停稳在十字路口,方淮直接拍开他拦在腰间手,径直走向后排。
宋榕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自己也没忍住笑出声。
方淮在靠窗侧落座,宋榕檀刚要过去,方淮却骤然抬眸,目光警惕。
“没有人。”宋榕檀指指他旁边座位。
方淮皱眉,直接抽张纸铺在正中那个位置,然后抬起条腿搭在上面。
方淮抬手重重地捂在他口鼻之上,然后毫无预兆地起身,丢下他往空无人大巴车最后排座位走去。
他牙关紧咬着。
他早知道会这样……
忽然,司机冷不丁踩下刹车,方淮抬手却扶个空,踉跄之下,整个身体向后仰倒。
下秒却靠进个温热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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