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同时朝她投去迅速瞥。苏昂看到她眼里有个东西闪下,又立刻消失。
真奇怪,她茫然地想,那是……同情吗?
“看不到胎心,也没有胎芽。
直到31岁那年,苏昂都觉得自己和别女性不大样。那时她已与林平川结婚年,可是对于生儿育女却没有丝哪怕是假装出来兴趣。她从未感受到传说中“母性”,不觉得孩子是多可爱小天使,对朋友宝贝们也没有丝毫热情——如果对方又乖又好看话,也许可以勉强忍受半个小时吧。
“来,给阿姨抱抱。”初为人母朋友总是美滋滋,试图让苏昂也感受她喜悦。每当这时,苏昂只得机械地张开手臂,以个僵硬姿势抱起那小小人儿,直到他因为不舒服而开始大哭。而平川总是站在旁,双手插进裤袋,努力用个有距离感微笑传达出“为你们感到高兴,但千万别来烦”意思。平川也不怎喜欢孩子。
婚前婚后他们都很享受二人世界。尽管都是独生子女,他们父母即使暗中盼望孙儿,却也从未明确向他们施加压力。但他们也并非坚定丁克族。“别把话说死。记住,人是会变。”位由丁克忽然变身父亲男性朋友给过他们这样忠告。那就顺其自然吧,苏昂和平川早就达成共识——先听从自己心意,直到那个所谓“变化”悄然发生。
但她没想到“变化”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那时他们刚刚回国年。出于无法解释原因,直严格避孕他们居然中招,简直如同灵异事件。苏昂还记得那是个同事生日,大家在办公室里嘻嘻哈哈分吃蛋糕之后,她悄悄溜进洗手间,度过平生最难熬分钟,然后看到试纸上确凿无疑两条杠。
她花整整两个星期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平川似乎接受得比她快些——他向是个冷静又理性人。平川冷静又理性地和她分析目前局面:打掉是不在考虑范围内——他们不喜欢小孩,但也做不到轻率地扼杀条生命。所以,实际上他们没得选择。
怀孕八周时苏昂第次鼓起勇气去医院产检。大夫没问几句便打发她去做B超,说是这个周数应该能看到胎心搏动。回国后从未进过医院她毫无心理准备地在B超室外等很久,在群拥挤大肚子孕妇中感觉自己笨拙而惶惑。后来同样事再发生,但这个场景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第次做B超经历是个分界点,她人生由此被分割成“之前”和“之后”。
终于轮到她时候,B超医生用探头在她肚子上划拉几下,面无表情地问:“这个是要还是不要?”
“什?”她反应不过来。
“孩子,打算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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