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毒物的杏仁甜香里。
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一波z.sha的浪潮席卷了德国。仅一九四五年四月,在柏林z.sha的就有三千八百人。而在首都以北三个小时车程的小镇德明,人们陷入了一场集体恐慌,因为撤退的德军炸毁了连接这座小镇与外界的桥梁,把所有镇民都困在了这个被三条河包围的半岛上,他们不得不手无寸铁地面对苏联红军。短短三天里,成百上千的男女老少竞相赴死。一整个一整个的家庭朝托伦瑟河中央走去,腰上绑着根绳子,像在参加一场骇人的拔河,而那些最小的孩子都背上了塞满石头的书包。此间混乱如是,以至于苏军都接到了制止这场z.sha瘟疫的命令。有位妇人,他们不得不救了她三次,她三次自挂于她花园里的一棵巨大的橡树,而在树下,她的三个孩子都已经被埋在了那里,她把老鼠药用作了糖霜,撒在了小饼干——他们最后的欢乐上。那妇人活了下来,但士兵们却没能阻止另一位女孩因失血过多而死,她用剃刀拉开了自己的静脉,而此前,她用同一把剃刀划开了她父母的手腕。寻死的愿望也同样支配着纳粹党的上层:在此间相继z.sha的,有陆军将领五十三名、空军十四名、海军十一名,外加教育部长伯恩哈德·鲁斯特、司法部长奥图·提拉克、陆军元帅瓦尔特·莫德尔、“沙漠之狐”埃尔温·隆美尔,当然还有元首本人。至于像赫尔曼·戈林那样犹豫了一下,继而被活捉了的,那件不可避免的事也只是被略微延后了。当医生最终宣布他可以受审了,他接受了纽伦堡法庭的审判,被判处了绞刑。戈林申请了枪决:他不想像普通罪犯一样死去。而当他得知他最后的这个愿望也会被拒绝时,他嚼碎了他藏在发蜡筒里的那个装有氰化物的安瓶。在一旁他还留了个字条,说他选择了z.sha,“向伟大的汉尼拔致敬”。盟军试图抹去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就移除了他嘴里的玻璃片,又把他的衣服、随身物品和光溜溜的尸体一起送到了慕尼黑东公墓旁的市立火葬场。那儿有个专门用来火化他的炉子,他的骨灰会和斯塔德海姆监狱断头台上数以千计的政治犯和纳粹政权的反对者、被执行了T4行动安乐死计划的残疾儿童和精神病患者,以及不计其数的集中营殉难者混在一起。而最后仅剩的这点东西,盟军在半夜里把它撒进了文茨巴赫河。这条更像小溪的河流是他们在地图上随便选的,为的是避免后人将他最后的归宿当成朝圣目的地。但所有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直到今天,全世界的收藏家还在交换着这最后一位纳粹大领导人、德国空军元帅、希特勒天然接班人的财产和遗物。二〇一六年六月,一个阿根廷人花了三千多欧元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