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次我和那些辞职的前辈聊过这件事,大家都有类似的经验,甚至有前辈哭着说,在我离开出版社后,她非常难受,对那时
二〇一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日山,强迫参加聚餐,被评头论足。
二〇一六年三月十一日,新村,强迫参加聚餐和KTV,被摸肩摸头。
二〇一六年五月十一日,弘大,强迫参加聚餐,被摸手,被迫听一夜情话题。
二〇一六年七月……
“这是什么?”
“就这样回家,心情有点不爽,所以我才来这里,其实见到你我也蛮烦的。”她垂下眼说。
她这副模样引起我心中莫名的情绪涌动,我分不清楚那是愤怒还是郁闷。
“喂,那你刚才为什么装没事?”
“不然能怎样?本来就是我自己该负责的事。”她不当一回事地说完,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啤酒。
这张从一开始就令我感觉陌生的脸,该怎么说好?她总是令我吃惊。
僵硬,急忙拉长袖子遮掩。
“说啊,那是什么?”
我看出她在想借口敷衍我,于是刻意摆出严肃神情,盯着她的双眼。因为她是不擅长说谎的。
最后她不情愿地开口说:“我说谎了。我刚才想阻止那些动粗的男人,结果连我也被打了。”
她过于平静的语气,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是随便写下来的。”
她低头摆弄着手,我愣愣地看着她。迟来的醒悟。该不会是那个混账作家对她做过的事吧?
“你把这些记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
我看到她苦涩的笑容,忍不住重新细读备忘录的内容。从时间看来,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但对她来说,一切宛如昨日发生般清晰。也就是说,这些事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大到当事人想忘都忘不掉。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和我无关了,但我希望你能保重身体,不要受伤。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你还是这么爱说这些老掉牙的台词,我说过不是我什么都不做就不会受伤。”
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后,递到我眼前。
手机的备忘录里有几行整整齐齐的字:
二〇一六年一月八日,江南,强迫参加聚餐和续摊。
“他们刚才抓住我,打我的头,幸亏警察很快赶到,有很多人伤得比我严重。那些混账全都被抓了,不知道下场会怎样,一定会被警察教训的吧。可恶!想到就火大。”
我过于震惊,张嘴说不出话,有股想拥抱她的冲动,却做不到,只能改握住她的手,替她检查伤势。就像她说的,她手腕的瘀青似乎是被大力拉扯造成的扭伤。
“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们被骂得特别惨!——‘婊子’,还被骂了你最喜欢说的话,骂我们是‘激进女性主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