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吟池可以自己伸手开门,但如果贺昀祯不想让他走,他就没办法出去。
“困?”贺昀祯手又玩味攀上他脸颊,几乎是在用恳求语气,哄着他道:“那你收回刚才话,好不好?”
谢吟池在这件事上态度算得上强硬,他很认真说:“如果这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收回话,今天就不会说出来。”
周遭安静下来,连风声都短暂停止。
谢吟池并非感受不到,拥有自意识贺昀祯对待他是怎样如珍似宝,如此热烈真挚情谊大约是能够抵消那夜疾刃贴面惊惧,可说千道万,他们就算缠绵得再久,最终还是要分别。
“你没完?”贺昀祯有些不耐催促。
温峤马上提着衣服离开阳台。
谢吟池想脚底抹油跟着他起出去,贺昀祯顺手就把门重新推上,锁扣喀哒声,杜绝他不切实际念头。
谢吟池不着痕迹往后挪半步,小臂往外抽截,却又被对方捏住指尖。
“刚才确实有点失态,跟你道歉。”贺昀祯保持理性目光让他看起来与方才判若两人,仿佛只要他重新捡起假面,就能将先前情绪管理失败记录通通消除。
推门进来打破僵局是温峤。
他看到阳台这俩人气氛不对劲也并未想要问什,只跟挡在门口谢吟池说声让让。
他要到阳台把晾两天衣服收回来。
谢吟池又挣两下,但贺昀祯依旧紧紧攥着他胳膊,他没办法,就只能屏息往前步挤到贺昀祯身前,给温峤让位置。
在外面挂整夜衣服被冻又冷又硬,温峤只将今天要穿那两件从衣架上扯下来,挂在臂弯处,又走到自己柜子前翻找阵。
谢吟池无法剥离出任何种单情感,它们密切交织在心底某个角落,无从分辨,也难以抉择。就像他总是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但他朋友们却还是会因为他而受伤,这让他在坚定自己初衷同时又常常觉
谢吟池很容易就被他现在姿态蛊惑。
他腕上缠着纱布间隙还能看到因为用力牵扯而绷出血痕。
说不清楚是因为心软还是别什,谢吟池不打算再说些有可能伤害到贺昀祯话。
“没关系,想去睡午觉,麻烦你开下门吧。”
锁扣被贺昀祯掩在身后。
这两分钟过得十分漫长。
谢吟池觉得自己胳膊都麻,但碍于身后还有别人在,他不好说什,只能盯着贺昀祯手腕发呆。
温峤误打误撞实则让他们两个都得到冷却情绪时间。
或许是察觉到谢吟池已经没有反抗意图,贺昀祯钳制他力道也渐渐收去,手掌从他胳膊滑落,虚虚拖住藕节似小臂。
温峤还在继续研究他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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