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挤口气,道:“可曾拿……下?”
郭盛知他问史文恭,道:“如今倒还垫挂此事作甚?那狗贼已叫卢员外拿下,”叹道,“想来天意如此,你也休再问,他日哥哥自与你细致说来,今番养伤要紧,且先将这药喝下。”
史进却只呷半口,便偏过头去不再喝,郭盛道:“大郎恁地?”
史进道:“哥哥心好,只扶把,先去见鲁家哥哥,与他说个清
慌忙来相探,却不想害大郎竟重伤至此。”因此又叹口气,与手绢擦史进脸上汗水,又细细问陈、杨两个番事情始末。
杨春两个愧疚不已,只将二人当时为求脱身如何绑杨志,如何累他误被贼人所伤,又如何害得鲁、武二人误会史进发说,听得那郭盛还哪里坐得住,跳将起来斥道:“却不是郭盛今日刻薄嘴脸,你这二人当真好没分晓!你等与大郎相交既深,又如何不知他平日里最是敬爱那鲁智深?别个人便罢,你等恁生能在那和尚面前诬害他?今番他被这和尚看低时,如何生受住?如今他是昏沉沉不晓人事,若是醒来时,定又要无端伤心。便是安神医当真在此,治得他外伤,如何治得他心病?”
陈达两个诺诺道:“那却当如何是好?”
郭盛踌躇半刻,道:“如此这般,大郎这厢来照看,你二人却也莫闲着,那和尚既是去护送那杨制使回山寨,你两个速速去马厩挑两匹肥壮好马,星夜去追,追到他时,休要意气用事,打骂由他,只务必把事情来龙去脉都与那和尚敞亮说,叫他千万回来探望大郎。如今等大胜曾头市,公明阿哥只管派人连夜在寨内收敛他等器械辎重、粮草金钱,待收拾停当,明早等也便驱车回程,定能与你等路上相会,只叫他两个把结解开时,大郎伤方能好个透彻。”
杨春道:“郭家兄弟此言极当,俺哥俩今番却失方寸,如此俺们先行去。”
当即两人去马厩牵马,路直追杨志车辇去也,不必细说。
那郭盛留与史进帐中,待军医传到,重洗伤口,又写两副方子,郭盛都唤喽罗即刻煎,亲自把勺喂与史进。史进原本无知无觉,叫那郭盛扶着喂药,却是拨儿呛在喉头,咳着半醒过来,把眼看时,却昏沉无力,只瞧个朦胧人影,并不分明,听那厢叫声“大郎”,才识得是郭盛,唤声:“郭家哥哥。”
郭盛见他神智尚清,喜道:“是,”又嗔怪道:“你这厮好不怄人,只逞蛮力,却当真不爱惜自己。”
史进哪有气力来答,只来强笑。
郭盛道:“却还笑甚?端只是个不怕死痴儿。若是只有人时,你何苦还去撩拨那史文恭?你也知他枪法盖世,岂非铤而走险?如今这副模样,端愁煞哥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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