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道:“直做废话,自是衣冠整齐强些。”
燕青道:“既是如此,这二一问便问史家兄弟,今番小乙解衣相赠,教你免了衣不蔽体,此事体小,虽不敢妄谈甚恩惠,只问是否算得有些个相助之实?”
史进只道:“便当是有又恁地?你要甚报答,我还了你便是,你若要来仗着恩人老爷平地起价时,只管要些我史大郎拿不出与不了的,我便教你砍了头去便是,若吭一声时,不算好汉。”当下直要脱了那衣裳还与燕青,燕青忙来相阻,只管把他手捉了,笑道:“小乙岂是那般小人?绝非此意,兄弟何以如此任气?”
史进因推了他去,恨道:“若非你这厮平白假冒我鲁家哥哥,我史大郎岂会承你的情?”
燕青听得他此说,却是敛了嬉笑去,当时正了颜色,只道:“看来尚无需三问,只是两问便得了正解。”
帐来说。”
史进道:“便在此处敞亮说了,谁耐烦进去?”
燕青只肯低头来笑,道:“此处来说,于小乙倒是无妨,只是耳目众多,却怕驳了史家兄弟的颜面去。”
史进教他说得一怔,心道:“我此番贪水,衣裳却教马儿吃了,此事倒底甚是滑稽可笑,教人说些风话时倒也害臊。”当下也不多言,同燕青进了帐去。
两人各自坐了,燕青与他点了杯茶,史进不肯来吃,道:“说事便是,谁来吃你的茶。”
史进道:“你道甚?”
燕青只道:“诚如史家兄弟适才所言,你平素心下只是不肯当真认了小乙这个兄弟,今趟在那河边时,小乙若是以真声相示,你又恁生会受我的好处?小乙因见兄弟身上有伤,其时又入暮风凉,只怕你遇水惹了伤寒去,又心知兄弟素与那鲁大师交好,当时忙乱之中只好出此下策,权且先扮作鲁大师诓你穿了衣裳去,其余只是从长计议,”又道:“小乙此一番言语句句属实,都是真心,若是史家兄弟要来怪罪,小乙只认了便是。”
史进教他一说,口里肚里倒是全没了辞,心急道:“这厮嘴子恁地真利害,说东是东,指西是西,教他一说,直显出我理屈了,便是怪不好怪他。只恨他平白与那时
燕青也不着恼,只就此搁了,笑道:“今日之事,小乙却有三问,要先来问问史家兄弟。”
史进道:“你这厮好没个分辨,分明是我问你,恁倒成了你问我?”
燕青道:“俗语道入门问讳,我凡需先问明了史家兄弟的各处忌讳,才好道明,若是史家兄弟不答这三问时,小乙纵有一肚皮的分辨也道不出来,如此倒只请史家兄弟割了小乙的头去罢了。”
史进教他绕得发懵,因摆手道:“罢了,你问你问。”
燕青因笑道:“这头一问,敢问史家兄弟,却是衣不蔽体强似衣冠整齐,还是衣冠整齐强似衣不蔽体?”